直到靠近玄关,才敢接通。
“怎么了?”他语气淡淡,还混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老孙头办了个慈善晚宴,让我招呼人,你跟小梁明晚有时间吗?”
裴渡笑了:“居然能请得动你,看来也是拿了不小的筹码出来。”
徐疏寒:“我怎么说也有个祖宗得供着,怎么着也得赚点甜头吧。”
短促地笑了下,裴渡又问:“我记得,老孙收了颗十克拉的黄钻?他会拿出来拍卖吗?”
“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能争取。”
“那就有劳徐总帮我争取一下吧。”
“怎么,你有情况?”
“我尽量。”
听出来他这话里的丝丝缕缕,徐疏寒顿了一秒,才道:“那你可得抓点紧,可靠消息,时某人已经领证了。”
“时绰结婚了?!”裴渡意外。
“是啊,我也吓一跳,问过了,魔都顾家的大小姐,倒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
心里默念一遍这四个字,裴渡神色一敛,随口又说了两句才不紧不慢地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恢复成黑色,裴渡靠在墙边,莫名郁闷。
有件事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每次听到人提到相关的,还是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的种种过去。
京市各方豪门势力盘综错杂,纵然他身家不浅,可那些上世纪就存在的豪门世家对于他的出身,背地里还是会多有讨论。
毕竟有“私生子”这个词挂在脑袋上,确实算不上有多风光。
都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何尝不是这样。
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在进入谈恋爱的状态后,愈演愈烈。
他承认,他还是有些自卑。
自卑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半个小时后,裴渡做好早餐去喊还赖在被窝里的小梁总起床。
梁吉葵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不满地嘟囔:“谁家周末早九点就起床啊!讨厌鬼!”
裴渡哑然,走近坐下:“乖,起来吃点东西,你昨天晚上不是喊着饿吗?”
“我那是被你折腾的!”
说起这个就来气,梁吉葵睁开眼睛,气呼呼道:“明明在床上做就可以了,你还非得又抱着我边走边做,我都喊停了你还一个劲儿地继续,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看着她这么奓毛的样子,裴渡没辙地揉了揉她脑袋,柔声安慰:“抱歉,昨天晚上是有些过火,我认错好不好?”
“不行!口头上的没诚意!”
“那应该怎么做?”扯出虚心请教的表情,裴渡循循善诱。
认真想了两圈,梁吉葵脑袋里没个一二三,最后只撇嘴道:“我还没想好,先给你记着!”
说话的时候,她动作幅度有些大,软绵绵的被子东歪西滑,雪肩半露,红痕惹眼。
裴渡眯了眯眸,下意识抚上去。
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住,梁吉葵也不敢有动作,还没反应,锁骨便被倾身靠近的男人吻住。
蜻蜓点水的吻法,不算缠绵,但格外惹人心颤。
看着他重新拉开距离,梁吉葵的耳根又开始冒热气,嘟囔道:“干什么?一大早就耍流氓”
裴渡笑了下:“说的道貌岸然一点,应该可以算作早安吻。”
“切,”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梁吉葵:“别给自己的坏心眼找借口!”
没有否认“坏心眼”一词,裴渡站起身,掌心拍了下她的脑袋:“行了小祖宗,起床吧,不然鸡蛋羹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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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慈善晚宴如期举行。
当天里,她还特地又将红发染了回来。
其实比起晚宴后面的拍卖会,梁吉葵对于时绰的新婚太太倒是更加好奇。
做好造型后,她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出去。
裴渡比她更早结束,正坐在沙发上看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条件反射回头,目色于空气中停滞。
“怎么样,好看吗?”
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情绪,梁吉葵笑盈盈地走近后还提着裙摆转了个圈圈。
明眸皓齿,巧笑嫣兮。
仅仅只是站着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这次来的造型师很有巧思,知道小梁总喜欢与众不同,便在选择长发披肩的基础上给她多加了一只小小的编发。
红发配公主裙,肤白如凝脂。
像极了《美人鱼》里的爱丽儿。
放下杂志站起身,裴渡抬手去勾她的腰:“好看,很适合你。”
没有黏糊太久,两人下楼的时候车子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