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希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 他走入客舱中, 所有战士都已经站好了整齐的队列, 整装待发, 严阵以待。
尽管刚才因突如其来的信息素乱了阵脚,但他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很快就自发分成几组,有的开启空气循环系统,尽快冲淡舱内信息素的浓度, 有的去储备室拿来了抑制剂, 给进入假性发情期的战士注射。
等他们的长官回到指挥岗位上的时候, 一切都万事俱备,只等卡洛希下达指令。
“战斗区域划分为A区, B区,C区,D区。”
卡洛西的手指飞快的在荧蓝的屏幕上点击,他用最快的计算,将各种战术及其预期发生的结果算了出来。
他在实战方面的才华是毋庸置疑,制订战术是他一贯的强项。即便是在突发状况下,他也可以保持沉着冷静,立刻制定出最合理、可行性最高的战术,确保把损失压到最小的同时对敌人制造最大的伤害。
“1小队和2小队在A区采取对空战术消耗敌方战斗力,3小队在C区采取游击战术消耗敌方耐心,4小队和5小队分别在B区和D区防守待命。”
“每十五分钟,1小队和3小队交换一次作战位置,并且进行伤员替换,保证前线始终有充足的战斗力。”
“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大吼:“听明白了!”
卡洛希道:“现在,出发。”
和卡洛希预料得相同,一开始他们的确占了上风。
他们的军舰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落了数架机甲,在这种威慑下,其他机甲也不敢贸然靠近,只敢在远处虎视眈眈。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局势被完全扭转了。
星盗的主舰几乎不间断地射出等离子束炮,完全不考虑会耗尽能量,一架架机甲更像是疯了似的冲进密密麻麻的军舰群。
一架机甲和一艘战舰的武力值本就不匹配,前者是后者的数倍,更别提这帮操纵机甲的星盗跟不要命了一样,一架机甲能单枪匹马干掉起码十艘以上的战舰才彻底损毁报废。
眼看着一艘艘战舰在空中爆炸,卡洛希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根本不是单纯的战斗,星盗似乎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但是同时卡洛希发现,不知为何,明明周边的战舰不断击中坠落,唯独他们所在的主舰在最开始被击中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受到过攻击。
很多次看似朝主舰发射的等离子束最后也都避开了他们,一次两次可能只是偶然,但许多次后卡洛希清楚地意识到不是错觉——对面在刻意避开攻击主舰。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想活捉敌人?
卡洛希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与此同时,星舰另一端,房间内。
守在床边的罗塞恩拿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时不时看一眼沉睡的少女。
她睡得很熟,罗塞恩抬起头就能看到杜芙的睡颜。和醒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她睡着的模样很恬静也很柔软,床头的小夜灯一照,就好像她的肌肤上笼了一层暖光。
他之前看见过一回,那是刚把杜芙领上回第一星的星舰,他嫌弃她脏便让她去洗澡,然后她就穿着宽大的衣服,披着湿发出来了。
那时候罗塞恩想着还了人情就能摆脱她了,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反倒让他不想放开。
也许是因为少女睡着了,罗塞恩不用再端着高傲的姿态,低下头轻轻用嘴唇碰了碰杜芙的头发。
被褥间传出细微的响动,罗塞恩掀开被子一角,少女蜷缩在被褥间,脸颊红烫,眉头皱着,从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呓语,像是十分不舒服似的。
罗塞恩以手背试探了下她的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一下子慌了神,立刻给随行的军医发通讯让他过来。
那军医正在救治前线受伤替换下来的战士,忙得脚不点地,可三皇子殿下的命令他没有违抗的权力,只得硬着头皮丢下一众伤员,拎着医药箱和治疗仪匆匆赶去。
“她好像发烧了,怎么办?”罗塞恩很是急切。
Alpha身体素质极佳,一年到头都很少生病,可他没想到Omega竟然这样的脆弱,就连注射个抑制剂都会发烧。
军医一进门便嗅到一屋子信息素的甜香,目眩神迷了一瞬,又看到床上的少女,大吃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注意到她状态不佳,来不及询问更多便来到床边,拿出治疗仪进行全身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