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落魄到需要一个Beta来替她背负。
格温面色愈发冷漠。
杜芙点头:“我保证。”
格温站起身,扯下肩上的毛巾丢到床上,然后打开柜子取出一床被子,扔到杜芙怀里:“你打地铺。”
她眼皮掀了掀,面无表情地警告,“还有,不准半夜偷偷上我的床。”
杜芙:“?”
她为什么要上格温的床?她们只是室友,又不是炮/友,一起睡有点太没边界感了。
不过总之答应就对了。她乖乖点了点头。
格温注意到Beta少女的表情,是十分失落的。这让她略微有些烦躁起来。
只是随口帮了一句,她可不想搞个麻烦的追求者回来。
以防看到她更多失落表情,格温背过身去,斩钉截铁:“就这样,如果你敢违背的话,我随时能把你扔出去。”
于是,杜芙就这样和“大魔王”格温成为了室友。
格温警告杜芙,如果弄脏她的房间哪怕一点点,就会把她扔出去。所以晚上肯定是要洗澡的。
由于杜芙没有换洗衣物,格温随便找了几件自己不穿的衣服给她,然后便不再理她,坐在桌前,单手练习枪械的拆卸和安装。
复杂精细的零件在她手里仿佛小孩子的玩具,修长的手指灵活操作着,几分钟就变成一把完成的□□。
灯光下,她凌厉的五官愈发深刻,那道疤也变淡了很多,柔和了她身上生人勿近的气质。
杜芙洗完澡披着湿发出来,她在浴室中没有找到烘干器,刚才格温也是湿着头发出来,想来是她这样的Alpha也不需要烘干器,便没有询问她。
不过也许是室内温度设置的有点低了,杜芙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低头揉了揉发红的鼻尖。
她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感官敏锐的Alpha一下就捕捉到了,手中动作停下,锐利的目光直直望过来。
她硬邦邦地问:“生病了?”
杜芙没想到格温竟然会关心自己,颇有点受宠若惊,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没关系的。”
格温从椅子上站起来,重新找出一条干毛巾,然后把她扯过来,低下头,动作不算温柔地为她擦起了头发——显得有些诡异。
高挑凶狠的她替一个Beta擦头发简直像是和洋娃娃玩过家家,有种身份错乱的怪异。
和罗塞恩的粗暴对待不同,杜芙能感觉到格温刻意放轻了力道,好像觉得她是那种易碎的瓷娃娃。但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格温不能很好地控制力道,有几次扯到了她的头发。
不过总归是把她的头发弄干了。
很快到了晚上熄灯时间。
格温准时熄灯上床,她作息规律,十分自律,从不熬夜。
当然,身为室友的杜芙也不准熬夜。
杜芙睡相很好,睡着了便不会乱翻身和发出声音,呼吸也是轻轻的,不会打扰到别人。极强的适应能力使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很快入睡,但是今晚也许是到了陌生环境,她半夜醒来了一次。
一个黑影一动不动蹲在她的床头。
杜芙愣了愣,下意识屏住呼吸。
等双目适应黑暗,她才看清那个轮廓分外熟悉,轻声说:“格温?”
下一刻,灯亮了,刺眼的光线照的杜芙睁不开眼睛,格温撑着膝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上了床。
在格温的认知中,女性Beta这种生物的柔弱程度几乎等同于Omega,尤其是刚成年的Beta,只要不盯着,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而既然杜芙进入了她的领地,就意味着这个Beta现在是她罩着的,为了防止她随随便便死掉,格温决定守着她。
不过好在她没有死,精神看起来也不错,像活蹦乱跳的仓鼠,圆圆的葡萄眼睛盯着她。
室内重新暗下来,杜芙听到“窸窣”声,格温似乎背对着她盖上了被子。杜芙有些不明所以,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睛,小声说:“格温,我渴了。”
“……”
格温没搭理她。
算了,还是睡吧。
杜芙抓着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脸,正准备继续酝酿睡意,模糊的女声隔着被子传入耳中:“麻烦。”
杜芙愣了下,就听见格温起身下床,打开冷藏柜拿了瓶冰水,掀开她的被子塞给她。
那冰水瓶身还带着冰凉的水珠,滴滴答答淌下来,顺着格温的手指流到她的掌心,被Alpha自身体温熨烫成温热的水流。
“喝。”格温惜字如金。
也许是担心她拧不开瓶盖,格温还拧开了瓶盖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