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留西穿着及膝的长裙，长发披散，抬步走进来，看到班里面此刻乱作一团的场景，眉心越发严肃地皱起。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因为气到极点，一时冷静不下来，胸口还在隐隐起伏着的陆生绫，于是皱着眉头，抬步走到他跟前来。
“这里是二年级a班，不是本班的闲杂人等，暂时就先出去吧。”
陆生绫瞪着眼睛，由于几个人过来拦他，衣领都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扯开，头发也被弄乱了。
即使是没有叶留西，他也不会在这里继续停留多久。
他的视线掠过面前的叶留西，瞪向南荞身边刚才一直没有出手帮他的李潇。眼神里隐隐含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最后又看了面前的南荞一眼，像是用眼神和她表达了什么决心，这才抬步离开。
李潇站在南荞身边，攥着拳头，思虑片刻，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南荞留在原地，气到拿起旁边桌子上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铁质水杯，向他们背影扔过去。内心颇感无语地翻了下白眼，就要离开，回到位置上，却被叶留西叫住。
“等等。”
叶留西抬步过来，虽是叫住了南荞，目光却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身边一个个蓬头垢面、显然是刚干完架的男生们身上。
叶留西皱着眉头，目光一一审视过去：“谁先动的手？”
“谁先动的手重要吗？反正不是我。”
南荞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你没看见我是被纠缠的人吗？我是受害者！”
叶留西不看她，目光依然落在那些人身上：“你的事待会儿再说。”
“你……”
南荞气到语塞，整理了一下刚才纠缠间被弄乱的头发，别过头去。
“小荞说的没错，她是受害者，我们也只是想要拦住陆生绫，不让他继续纠缠小荞而已！您不能因为自己不是陆生绫的老师，没法处置他，就只处罚我们！”这样不公平！
“我问是什么原因了吗？我问的是，刚才谁先动的手。”
叶留西转过头去，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成，眉心动了动：“无论是什么原因，在校内聚众斗殴就是错！”
季成抿住嘴唇，低下头去：“是。”
“我要罚你们，每个人都回家去反思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再回来，回来时记得带上三千字是检讨书。”
叶留西的目光再次审视目前的众人：“希望你们相互监督，这次只要是动手的人，一个也逃不过。”
站在一群人里被训斥的蒋冶愣了愣，抬头看向一直躲在后面，刚才并没来得及动手的江言。
看到江言眼里划过的一丝得意的情绪后，拳头攥紧。
“至于你，班长。”
叶留西的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季成：“你身为班长，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带领着班级里的其他人一起公然违反班规，你处罚要加倍，需要回家反省两个星期，外加一万字的检讨。”
季成咬着牙，垂下头去：“是，老师。”
“而南荞……”
叶留西的目光最后落在站在一旁的南荞身上，毫不意外遭到她的瞪视。
叶留西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和神态都逐渐放柔缓一些后，这才接着说下去：“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说完这句话后，叶留西这才往门口方向走去，抬步离开。
南荞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想明白了些什么，不屑地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其余那些少年们纷纷垂头丧气地回到位置上，唯有江言，还有余力来到南荞的位置上，嘘寒问暖：“小荞，你现在没事了吗？”
南荞抬起头，瞥他一眼，刚想开口嘲讽，说她哪怕真有什么也不用他一个贱民来关心，却注意到了江言后面正看向他们的蒋冶。
眉毛挑了挑，嘴角弯起来，回答一句：“没事了。”
江言眼底一喜，他看到南荞明显软化下来的语气，以及对自己前所未有的柔软的态度，以为是自己刚才在她进班里前和她说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
于是心中更大胆了一些，手甚至伸过去，握住南荞放在桌上的手。
却不知道这一幕，一直被他身后的蒋冶看见。
蒋冶愣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了江言的背影一会儿，手指越攥越紧。
“你这是打算接受我了吗？小荞？”
江言眸光隐忍着，眼中甚至泛着泪花。
而南荞的注意力此刻丝毫没放在他身上，默默关注着他背后的蒋冶，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勾起嘴角，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