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只觉得浑身很酸,很累,像是被什么绑了一夜似的。周围很吵,好像是在街道上,脸还贴着另一个温暖的东西。
是什么呢?
他睁开眼,再次体会到当年被假的步真天尊摸手的恶心感。
一个跟他亲密的贴在一起的男人!
那肥腻的脸,凌天威差点没吐出来。对方好像也已经醒了,但是装着没醒。
他余光瞥见一群人围着自己,仿佛是看猴子杂耍,他和江管家的身躯晃悠悠的,在空中摇摆。
凌天威深深呼了一口气。
且不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他要杀掉所有在场的人!
他调动全身灵力,然后发现识海干枯了。
这怎么可能?
凌天威不信,又试了一次,经脉传来剧痛,他这才发现,他已经经脉全断,修为全废。
刹那间,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这会儿,有工匠来凌波天女的祠堂上工,他从后门进的,不知道前面情况。他兴冲冲走到前面,看到被绑在一起吊着的俩人,丝毫不惊慌,对众人道:“诸位道长,是凌波天女显灵了!”
“怎么回事?”
工匠绘声绘色道:“我刚刚到了祠堂,就见祠堂焕然一新,感觉很奇怪。进了祠堂,只见神像前浮动着祥云金光,说天女替身来此,整顿凌家门楣!”
众修士闻言,有人大着胆子跟着进去看,祠堂中果然如此。
祥云金光上说,凌天威、江管家都已被废修为,作为惩戒。
修士们对此有些不信,他们听说过飞升仙人会留下替身,但是这几百年来,从未听说过凌波天女有替身。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们这些年受凌天威、江管家的气,已经够多了。
工匠道:“你们看,这边还多了牌位!”
他指着左面,那里供着凌家历代人的神牌,上面布满灰尘,原先供桌上什么都没有。如今,三块崭新的牌子,出现在最底层,写着凌姣姣及其父母的名讳。
一个香炉摆在供桌上,几炷香冉冉升起。
“原来姣姣也已经不在了……”有人还记得她。
有人起了邪念,想着既然凌家没有后人了,凌天威也废了,不如霸占家宅。只是邪念一生,就被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掀出了府邸。
“走,教训一下他们去!”一人提议。
众修士都点头称是,朝凌波天女的泥像行过礼后,都争先恐后地朝正门走去。
不多时,凌府崭新的牌匾再度落下,两个发福的身躯蠕动在上面,滚来滚去,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
.
凌飞琼已经离开了。
她淡淡看完了凌天威的下场,重新封锁了整个府邸,然后到山上,试图寻找凌姣姣父母的坟墓未果后,用血脉为引,这才找到了地方。
她请人重新修葺的坟墓,又在旁边给凌姣姣立了一个衣冠冢。
系统很奇怪:“宿主,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建坟?”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
“哦,”系统恍然大悟,宿主这是矫情。它鼓励宿主:“加油,往前看!”
她被系统逗乐了,乘着阿金,离开了南疆。这一趟收获颇多,不仅为原主做了点事,她还得到了三支冰箭,在凌家找到一些巫蛊相关的书籍。
临近中洲,人烟渐多,几乎有修士的地方,就有人提起今年的问仙大会。
凌飞琼从未去过修真界的一线城市,对太羲城也很期待。
她离太羲城还有几日的行程,一日下雨,于是在一个茶馆里喝茶避雨。陆陆续续有修士进来,谈论问仙大会。
“还虚境比试,其实没什么看头,结果都注定了。”一修士抿了口茶,道:“还是化气境、灵寂境比试激烈,若说修真界的后起之秀,还在灵寂境。”
“不过这一次,灵寂境的榜首,怕是已经注定了。”
“是谁?”
“听说没?太羲城孟家嫡系,最新一代的孟天河,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就已经灵寂境中层了。今年的榜首,非他莫属!”
凌飞琼漫不经心地听着,没想到,次日就看到了孟天河。
她在中洲太羲城外,准备步行进城。太羲城的城墙高大巍峨,气势磅礴,外地人不能乘飞行法器进入。
排队的人群里,忽然有人道:“看,那是剑修孟天河!”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青衣修士,脚踏飞剑,朝太羲城飞去,留下一抹青光。
身后有人道:“凌姑娘,你在看什么?”
“看孟天河。”
她回了一句,忽然慢半拍反应过来,谁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