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听不懂了。”孟千游实话实说。
沈朝云被孟千游的话逗笑了，他转过身，把孟千游的帽子抬起来，用自己手腕上的汗巾，给他擦了擦汗，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关于味道，人类做得很多努力，其实只是对大自然的模仿。大自然所呈现的味道才是最标准的，我们人类只是朝着这个标准去努力。精油，就是其中的一种努力成果。所以，我们在高楼大厦里，也可以闻到这种山林里才有的，有松枝味道的空气，感受大自然的清新和宁静。”
“沈老师还是位哲学家。”孟千游透过镜片，去看沈朝云的眼睛。
沈朝云微微笑起来，继续说：“感情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句千古名句，歌颂的是大雁的爱情。大雁一生，只有一个爱人。我们人类实现了高级进化，又反过来模仿动物的纯真感情。”
孟千游握住沈朝云的手，他的手比沈朝云的热一些，说道：“沈老师，这段我听懂了，记住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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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出自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歌颂大雁一生只爱一个。
第27章 好像在偷情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周围的树开始变少变矮，大块的石头变多。两人的视线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
山的那边还是山，连绵起伏，仿佛无穷无尽。
他们走上一块巨石顶端，就是这座山的最高处，再往下走，是一个下坡，这座山就到了尽头。他们坐在这块巨石上，俯瞰整个山脉和远处的景色。
沈朝云把孟千游衬衫扣子全部扣上，“起风了，山顶冷。”
这座山与对面那座山中间隔着一条狭窄的双向单车道和一条宽阔的大河。
他们就是从这条路开车上来的，碎石子铺的路面，和路肩下面那条大河相伴，蜿蜒向前，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看对面那座山。”沈朝云手指着对面一座山。
孟千游抬头看去，那座山比他们所在的这座山，要高很多。从山腰的位置，突然拔起一道山崖。是那种壁立千仞的效果，笔直拔上去，直到顶峰。
“那种笔直的山峰俗语叫砬子”，沈朝云看起来很兴奋，“明天我想去爬那个砬子。”
孟千游笑起来说：“那不是爬山，叫攀岩才对。”
“比攀岩有意思。攀岩是人工创造的，终归是留了后路的。这是大自然给的难题，这才有挑战性。”沈朝云看着对面那座山峰，跃跃欲试。
孟千游觉得，此刻自己又收获了沈朝云的另一面——大自然里的沈朝云，充满冒险精神的沈朝云。
沈朝云拿手机把那座山拍下来。
孟千游打开背包，拧开一杯水，递给沈朝云。
两人坐了一会儿，山顶风越来越大，沈朝云觉得有点冷，“我们下去吧，有点冷了。”孟千游点点头，两人开始下山。
下山的时候，沈朝云离开主路，钻到了旁边的林子里面去。孟千游追着他往里走，野外行走处处都有危险。
他看着沈朝云站到一颗大石头上，把一根树枝拉下来，摘下上面的叶子。孟千游走过去，沈朝云举着手里的叶子给他介绍：“这是菠萝叶，可以做饼吃。”
“这是菠萝的叶子？”孟千游很不理解。
“不是，这是槲树的叶子，但是这个叶子俗语就叫菠萝叶。”沈朝云说完自己哈哈笑，“不怎么讲道理是吧？”
“是”，孟千游也笑。
“这个叶子做饼很好吃，我猜你没吃过。我摘些回去，给你尝尝。”
“你会做饼？”
“我不会。”沈朝云回头看着孟千游，“我去拜托老板娘，他们这里有这个叶子，她肯定会。”
“这棵树也是吧。”孟千游指了指旁边的树。
“是，这一圈都是，你看他们的叶子都一样。”
孟千游也去摘，沈朝云说：“挑大一些的叶子，有些虫洞也没关系。”
他们两每人抱了一堆菠萝叶回到了大院里。
房间窗户下面，有个台阶高的平台，看起来像晒粮食的地方。他们两把菠萝叶放到上面。
苏苏和秦灵来围观，苏苏问：“这是什么？”
“菠萝叶”，沈朝云坐在平台上，把叶子挑了挑，小树枝都摘掉，把叶子按大小分了三堆。
“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吃过。”秦灵说完就笑。
“你也吃过”，方回过来拍了一下苏苏的脑袋，“菠萝叶饼，我们在饭店吃过。”
苏苏没印象了。
孟千游找来了老板，老板一看这些叶子就笑，说道：“那晚上主食就吃菠萝叶饼吧。是我们做好，还是你们自己做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