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晓就是齐涯的Omega父亲,一向与谢初蕊不对盘。谢初蕊看在已故的朋友面上,不与他的遗孀斗气,通常忽略许纯晓的阴阳怪气。
大人的事儿不牵扯孩子,老齐刚刚过世那几年,她还时常关照齐涯,只是那孩子越来越不像话,学不好好上,公司也不去打理,听说生活作风一团糟,和他早逝的父亲差出太多。
可惜了。
就是许纯晓八百年不和自己联络,怎么突然打听自家儿子?
祁景年隐下他与齐涯冲突的细节,只说:“和齐涯有点摩擦。”
Alpha之间,有个矛盾争斗的倒是寻常。
当然,谢初蕊不知晓齐涯就是令祁景年气闷的源头之一,也不清楚时元与齐涯的瓜葛,所以并未多想。
“我说呢,既然这样你就去吧。咱们这个圈子,没必要闹得太难看,早年我们和老齐关系不错,也算是世交,吃个饭,互相迁就迁就,就过去了。”
能不能过去还很难说呢。
祁景年捏了捏眉心。
不过站在妈妈的角度上没错,面子上的事情该做要做,何况是对方父亲主动提出邀请,不好拒绝长辈的意思。
祁景年:“知道了,我会去的。”
谢初蕊又嘱咐他注意身体,很快便离开公司。
时元回来时,祁景年一个人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捏着座位旁边的纸袋,犹豫不决。
这里面是祁景年的两件外套,他带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机会还。
时元仍有些摇摆不定。
不还,两件衣服挡在这里,无端扰乱他的心;还了,就好像和祁景年划清界限,斩断了与对方的联系。
可他本来就准备划清界限的不是吗?
自己打算重新开始,留着Alpha的衣服算怎么回事。
对,趁着现在没有人,把衣服还给学长吧。
时元起身,在祁景年看过来的时候火速坐下,踌躇片刻,终究没有勇气当面去还。
第二天,时元早早来到办公室,趁着办公室空无一人,悄悄将纸袋放在了祁景年办公桌边。
*
祁景年看清袋子里的衣服,眉头紧皱。
时元是什么意思,准备跟他划清界限,和薛雨真在一起?
这算什么,连衣服都要清算,和他分得清清楚楚的。
祁景年的头更痛了。
那天他在楼梯口,听到了时元和薛雨真的谈话。
他心里期盼时元不要答应,可时元却说好。
好。
时元居然说好!
看来他们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是啊,时元当然不喜欢他了,他当初一走了之,凭什么要求时元为他苦苦等候。
而且时元的抗拒不是很明显吗?
他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不喜欢自己的靠近与触碰,连薛雨真都可以牵他的手!
自己不过是个自大狂傲的Alpha,自以为他们有过去,自以为时元对他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个鬼,他算什么!他什么都不是!
祁景年看着心烦,干脆把纸袋丢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拉开抽屉,把纸袋胡乱塞进去。
抽屉容量放不下,袋子半截卡在外面,祁景年看见更加心烦,又把袋子取出来放到身后看不见的地方。
那两件衣服虽然看不到,但存在感格外强烈,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时刻提醒他,时元不要他的东西,一点不喜欢他!
祁景年压下易感期的情绪,努力克制心中的烦闷。
不行,还是超级碍眼!
四周突然被阴影笼罩,时元抬起头,与祁景年四目相对。
祁景年拎着纸袋,表情冰冷:“两件衣服而已,如果不需要就扔了吧。”
“还有其他东西,如果薛雨真不喜欢,直接丢掉就好了。”
“不用拿回来,我不要。”
说完,祁景年把衣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转身走进休息室,一把摔上门。
时元在祁景年说第一句的时候就白了脸,等到对方把衣服扔掉的时候,他咬紧下唇,才没让自己当场哭出来。
当初他们分手之后,Alpha麻利地收拾好他的东西,装在纸箱里找人送了过来。
时元想趁机找他谈话,借口说他这儿也有物品要还,什么时候方便送过去?
跑腿小哥说,对方没叫往回拿,说如果不需要就扔了吧。
祁景年根本不在乎这些事。
也对,不爱了怎么会在乎,这对他来说就是几件旧衣,新衣服要多少有多少,别人穿过的他怎么肯接着穿?
自己早该明白的。
明明是自己主动要划清界限,可时元觉得他又失恋一回。
几次深呼吸后没有憋住,时元抓了份文件挡脸,跑到楼梯间哭了起来。
等他红着眼眶回到工位上,衣服纸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