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件向日葵衬衫搭在一旁,时元赶紧收进去,免得看见就想起许多旖旎的画面。
大白天的,可别再来什么兔兔手术大事件。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起刚刚未完成的事,分别收拾衣物,室内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衣帽间的玻璃门反射出他们的倒影,祁景年行动间瞥过一眼,终于发现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了。
宝宝好像跟自己有点像?
祁景年变幻角度,又似乎没那么像了。
他看看时元,又看看自己的倒影,对着玻璃不停地调整角度。
时元发现了:“学长居然在臭美?”
祁景年停止动作:“没有,就是觉得宝宝和你长得真像。”
时元“唔”了一声:“都这么说,他刚出生的时候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说着转向祁景年,还想说点什么,在看见祁景年侧脸时一愣。
时元发现,随着宝宝的长大,长得开始像祁景年了,特别是侧脸的角度。
如果现在说出实情,Alpha能接受吗?
不不不。
时元否定,祁景年虽然和他重新开始了,但他们才刚刚同居,自己不能用小孩的事情去压他,好像强迫对方做什么事,显得自己另有所图。
Alpha不喜欢这样,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祁景年低头叠衣服,没注意到时元微妙的停顿,接话道:“像你好,很可爱。”
“小孩子,谁知道以后什么样。”时元想先探探祁景年的态度,“网上不是说夫妻相情侣相之类的吗,说不定我们住久了,宝宝会像学长呢?”
这个祁景年没怎么听说过了:“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啊。”时元想到什么,抿嘴偷笑,“学长是校草,如果像你是宝宝占便宜呢。”
祁景年脑海里又浮现出宝宝的脸。
要是自己和时元有了小孩会像谁呢,像他们两个还是像宝宝?或者就是宝宝那种长相?宝宝真的和他有点像啊……
祁景年还没深入去想,就看见时元飞快藏了什么在柜子里,不顾时元的阻拦,探头一瞧。
哟。
时元藏衣服被抓了个现行,他手里是祁景年原来的旧衣服,本想趁着对方不注意赶紧收进柜子,没想到Alpha眼神好,被看见了。
这几年和衬衫不同,承载的记忆不是很美好,时元不好意思叫祁景年看见。
他想,既然他们翻篇重新开始了,何必揪着过去的疙瘩不放,于是祁景年不提过去分手的旧事,他也不说什么。
祁景年伸手:“回收上交。”
时元挡住衣服:“不行,我要的。”
祁景年酸溜溜的:“我都人在这里,你还要衣服?”
时元垂下眼眸:“不是,反正学长不能回收,学长已经不要了,不能再捡回去。”
五年来,这几件衣服支撑着他孤独的内心,是仅存不多的安全感来源,时元已经习惯这些衣服的陪伴,就算是祁景年,也不能把这几件衣服从他身边拿走。
时元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委屈,眼里聚满水汽:“学长都有这么多衣服了,还要逼我上交,好过分。”
祁景年见时元不高兴,立刻慌了,把自己的衣服全扒拉过来让他挑:“不回收了,逗逗你,别哭别哭。”
时元被塞了满怀衣服,Alpha的举动弄得他哭笑不得,吸吸鼻子一件件往回挂。
等一下?
时元把刚刚挂上去的衣服挑出来仔细看。
这不是之前被学长丢进垃圾桶的外套吗?他以为已经被保洁阿姨收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元晃晃手里的衣服,嘴巴开开合合,看着祁景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祁景年一哽,可算找到回答的角度了:“谁、谁说我不能捡?”
那天说完那些话,祁景年肠子都悔青了,没过一会儿就出来找时元,结果对方不在工位,趁着左右没人,灰溜溜地把衣服捡回来了。
祁景年后来听李秘书说,时元跑去楼道里哭了。
对着喜欢的人发脾气,还把人吓哭了,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祁景年闷闷地收起衣服:“对不起,那天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所幸时元没有成功和他划清界限,他还是有机会靠近时元,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现在时元不生气不委屈了,嘴角弯弯翘起,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闪烁着晶莹的光,主动扑进祁景年怀里。
“谢谢学长。”
祁景年嘟哝着:“我乱发脾气,有什么好谢的……”
时元目光炙热真诚地投向祁景年:“我知道学长在易感期,不是故意的,谢谢你没有真的把衣服丢掉。”
也没有丢下我。
时元很高兴,他们之间并不是有缘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