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比了个手势:“得令。”
时元进来时就碰见几位商务部的同事,个个喜笑颜开,兴高采烈,一副KPI完成的轻松模样。
看来是谈成大合作了?
很快,公司内部公告同步上线,时元看到了合作方的名称。
果然是大项目呢,怪不得祁景年昨天急匆匆地出门,原来是为了谈这个。
时元祝贺道:“恭喜呀,怪不得商务部的同事都那么高兴。”
“那可不,多亏了祁总啊,不然这项目就便宜百茗了。”张助理有意在时元面前多夸夸祁景年。
帮老板展现一下职业魅力,没毛病吧?
时元没有张助理意料之中的高兴或是崇拜,他神情疑惑:“百茗?他们不是做食品领域吗?”
他记得百茗是齐涯家的饮品牌子,经商领域不同,怎么来掺和祁氏的项目呢?
“是啊,说起来我也好奇。”张助理转向老板,“他们企业打算转型吗?”
祁景年:“正要跟你说呢。”他让张助理进去,耳语说了几句话。
张助理听完点点头,直接拎着笔记本出了办公室。
他们各自有事忙碌,所以没人注意到时元浑身绷紧,神情忧虑。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伤心,难过或者失望。
祁景年昨天那样问,并不是介意他和齐涯有什么过去,而是——
怀疑公司信息被泄露了。
不然那样巧?
对方接了工作的电话,出来时便头疼犯了,然后问他有没有和齐涯联系,最后匆匆忙忙出门,连夜将合作挽回。
而且Alpha出门前含糊其辞,没有告之真正的去向,是在有意防范他。
时元攥紧鼠标,光标停在文件夹上,半天都没有点下去。
难过从心底蔓延开来,酸酸胀胀铺满胸腔。
不过谁让他自作自受,他有信誉污点,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那么想,不怪祁景年,对吧?
时元越过电脑屏幕去看祁景年,对方正认真翻阅手上的文件,并没有看向这边。
忍住眼中的酸涩,时元强迫自己认真工作。
他和祁景年真的没有未来。
齐家。
齐涯愤然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开,包括那瓶喝到一半的香槟。
酒瓶化成碎片,和酒液混合洒落,弄脏了大片地板。
许纯晓冷哼:“我早说叫你别去搞东搞西,老老实实在公司呆着,把今年业绩做起来再说,你非不听。”
齐涯顶嘴:“我难道不是替公司赚钱?”
许纯晓戳着儿子的额头骂:“你连咱家生意都没弄明白呢,去搞什么投资,你有那个本事?”
这下轮到齐涯冷笑:“呵,我没那个本事,祁景年有那个本事,我跟他的项目走,还怕赚不到钱?”
“项目也是分人做的,有人赚有人赔,依我说你趁早歇了这份心,明天给我好好上班去,别去掺合景年的那些事。”
齐涯一脚将滚到脚边的水果踢开:“偏心都偏到别人家去了,你到底是我妈还是祁景年的妈啊?”
许纯晓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谁知道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对了,晚上有个宴会,把你这幅样子收一收,别出去给我丢脸。”
许纯晓喊来保姆收拾,然后念念叨叨儿子乱糟踏东西之类的话。
齐涯懒得听,他心中烦躁,起身上楼重重地摔上卧室门。
许纯晓听了,又在楼下叫骂几声。
*
入夜。
与其说是晚宴,不如说是祁氏的庆功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祁景年身上。
真虚伪。
齐涯嫌恶地看着接受众人祝贺的祁景年。
他讨厌祁景年的笑。
在别人眼里,祁景年谦逊、温和、一表人材且事业有成。
齐涯知道,对方谦和的外皮下是什么样的内芯。
祁景年伪装成一个谦谦君子,实际上野蛮暴烈,和他、和其他Alpha没任何区别。
凭什么他比不过祁景年,凭什么时元不选择他!
有知道内情的人故意跑到齐涯面前阴阳怪气,齐涯听了心烦,干脆走到一边喝闷酒,心里琢磨着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
一群势利眼,等他把祁景年虚假的伪装撕下来,这群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来巴结他呢,他非要做出点成绩给这群人看不可!
祁景年结束应酬,刚好往这个方向过来。
齐涯素来没个好气儿:“哟,这不就是我们的祁大总裁吗。”
祁景年视线在齐涯身上略做停顿,继而微笑:“原来是你,我还没有注意到你在这里。”
“什么没注意到?”齐涯毫不留情地扯下表面的客套,“你怕是在心里骂了我好几轮吧。”
齐涯撕破脸,祁景年便不装客气了:“如果指让我周末加班的事,那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