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不以为意道:"人家豪门密辛怎么会跟我们外人说?是不是小越?"
越星疏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安杰看得心里不是滋味,道:"小越身体还很弱,大家改天再来探望吧。"
林朵看着越星疏的脸色不太好,忙站了起来:"好久没见,一来就说个没完,我们是该走了,小越,姐姐过两天再来看你。"
越星疏笑着点点头,看了看安杰。
安杰会意将他们送出了门。
越星疏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他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仿佛昨晚被安杰从那个家带出来之后,心已经空了。
安杰进来想跟越星疏解释一下楚屿其实并没有要结婚,可是话到嘴边忍住了。
越星疏似乎睡着了,闭着眼,呼吸依旧很浅,盖着被子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安杰想了想,不告诉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半夜的时候越星疏突然又开始发高烧,安杰被吓得不轻,赶紧叫了医生。
楚屿从警局出来给安杰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一下子慌了。
开着车往医院飙去,到病房的时候门开着。
房间灯亮着,没有安杰,也没有越星疏。
"疏疏!"楚屿觉己身上突然被抽了力气,他踉踉跄跄跑到护士站问道。
护士看了楚屿一眼道:"病人突然又发高烧了,意识出现了模糊,被拉到急诊了。"
楚屿问了急诊在哪,赶紧跑了过去。
看到安杰站在急诊门口,往里张望。
"疏疏怎么了?"楚屿拉过安杰急道。
安杰被楚屿大力的拉扯差点没站稳,转过头看到是楚屿,吞了吞口水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大夫出来说了,没事,高烧引起的呼吸衰竭,已经吸上氧气,这会儿没事了。"
楚屿长长叹了口气,靠着墙缓缓坐到了地上。
安杰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坐在地上的楚屿,叹口气,转头往里面往里面看去。
楼道里很空很安静,因为是半夜,偶尔能听到角落里有人压低声音讲电话,或者抽泣。
楚屿目光很复杂,带着沉痛和恐惧,他其实害怕医院,很怕。
他生病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来医院,大多数情况都是因为越星疏。
越星疏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会送他来医院,生怕自己不小心耽搁了,生怕他也像越星灿一样离开了。
无数个黑着灯的夜晚,越星疏在睡梦中抱住自己的腰,叫着哥哥,哥哥。
他才能踏实的睡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留着越星疏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是冬夜里伸过来的暖意,也许是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句哥哥,亦或者是他根本走不出那个噩梦时伸出来的一只小手。
他无比的憎恶替代品,他以为一个发着惨白的光的珍珠耳饰,原是他永远走不出的噩梦。
可越星疏一点点代替了越星灿在他心里的位置,情绪像是两只撕扯的兽,在声嘶力竭的拉扯中血肉模糊,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
可是…越星疏跟越星灿根本没有一点儿像的地方啊!
第27章 习惯沉默
越星疏还没有出来,楚屿就被楚玥打电话叫走了。
走之前跟安杰嘱咐了两声。
楚屿回家就被楚玥拉进了房间:"你怎么回事?我听到陈伯说你还进公安局了?"
楚屿摆了摆手:"一点小事。"
楚玥恨铁不成钢叹口气:"楚屿,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真的不想跟兰曳他们争,我也不结这个婚了。"
楚屿转身看着楚玥的眼睛,眼神带着一点玩味的凌厉:"好啊,那就别结婚了。"
楚玥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楚屿嘴角勾了勾,转身往外面走去。
楚玥突然伸手拉住了楚屿的胳膊:"楚屿!有话好好说。"
楚屿低笑一声,转过来看着楚玥道:"姐姐,是你非嫁不可,不是我让你非嫁不可。"
楚玥瞬间脸皮有些红,声音扭捏道:"那个人…冥顽不灵!"
楚屿挑了挑眉,浑不在意,往阳台走去:"兰珍把她戴了二十多年的珍珠耳环取了。"
楚玥冷笑一声:"人走了,不装了。"
楚屿低头看了看下面的草坪,阳光刚好一点点撒了上去,秋霜铺了一层透色的白。
他突然想起病房里越星疏惨白的脸,没了血色,也是这种青白的透色,看的人心酸。
楚屿转头突然问道:"姐,怎么补血啊?"
楚玥愣了一下,大脑里已经脑补出一个女孩儿为了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流产失血过多的狗血戏码。
"谁?谁补血?"楚玥道。
楚屿看着楚玥变幻莫测的表情道:"你跟我说怎么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