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点头笑了笑:"好。"
越星疏噗嗤笑出来:"果然在做梦。"
楚屿说:"看来之前的梦都不太愉快。"
越星疏点点头:"嗯,你很凶,对我特别凶。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凶啊?"
楚屿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对越星疏。
只见他眼里的神色暗了暗,低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是我害死了哥哥,我不应该要那个棉花糖的…"
"可是…不是我要的,哥哥非要给我买…他说要给我买棉花糖…"越星疏的头越来越低:"我应该拉住他的。"
楚屿摇头笑了笑,只当越星疏喝多了说胡话,没有放心上,抱住了越星疏的头:"都过去了,没事了,别想了。"
"过不去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越星疏说:"你知道我喜欢你,还带那么多人回家。"
"以后不带了。"楚屿摸了摸越星疏的头:"不带了好不好?疏疏,以后只有你了。"
"不会的,你喜欢他们,不喜欢我,我知道。"越星疏眼睛里闪着光,又倔又可怜:"为什么?那么多人……"
楚屿看着越星疏的眼睛,良久,终于开口了:"因为,我怕自己会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越星疏问。
"喜欢。"
越星疏笑着抬起头:"你又在骗人了。"
楚屿低头亲了亲他的鬓角:"没有,不骗你。"
越星疏眼眶红了又红:"楚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就算骗我,我也信。"
楚屿看得酸楚,紧紧将越星疏搂在怀里:"不会了。"
第22章 相信
越星疏低头嗤笑,发丝上的水珠随着他耸动的肩膀滴落。
浴室里的水汽很重,雾蒙蒙,越星疏喜欢柑橘调的沐浴露,整个房间都飘着淡淡的橘子味,和越星疏身上的酒味。
他的肩膀圆润,他撑着双臂,窝出一个颈窝,白皙的锁骨随着身体一颤一颤,骨节处泛着粉粉的光泽,水浸润过后的珠光色。
"能走吗?睡觉吧。"楚屿声音有些哑,他曾经本能的回避过越星疏的身体,在他印象中只有清瘦的躯干和修长的腿。
越星疏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撅起嘴抬头看着楚屿笑:"不能,你得抱我。"
他的小腿一蹬一蹬,脚尖刚好能踢到楚屿的腿。
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像一只猫爪,挠着楚屿的心。
楚屿蹲下去,握住了越星疏的脚踝,很细。
"别踢了。"楚屿忍住了笑意:"我抱你。"
越星疏顺势伸出胳膊环住了楚屿的肩膀,将头搭在他颈窝处,声音带了点儿时的顽皮:"能抱动吗?"
楚屿笑着摸上越星疏光洁的背:"能。"
越星疏将脸偏了过来,笑着说:"现在你抱我,等你老了我抱你。"
楚屿放在越星疏背上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软,软到几乎能融化进楚屿的心里,楚屿转头看了看越星疏的脸,在水汽的蒸腾下红扑扑的。
脸蛋被挤出一点软肉,他用鼻尖蹭了蹭楚屿的脸蛋:"好不好?"
楚屿低头笑了笑:"好。"
越星疏很满意这个答案,他撅着嘴亲了亲楚屿的唇,像是叹息一声,尾音拉的又浅又长:"这个梦真好啊,可不可以不要醒?"
楚屿还没来得及答话,越星疏的抱着他的胳膊软软耷拉下来,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楚屿无奈笑笑,抱着他往房间走去。
放在床上的越星疏抱着被子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枕头里。
楚屿关上灯,躺上床。
重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安静的房间只有耳边越星疏的呼吸声。
他的脑子有些混沌,那些年的光影似乎徐徐拉开帷幕,重叠交替反复的播放。
越星灿在雪地里伸出的手,午后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阳光,越星疏抱着熊在一旁打盹。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太平间里盖着的白布。
墓地边上树枝上的乌鸦,和天边滚滚的雷声。
越星疏小心翼翼抓住了他的衣角,怯生生叫:"哥哥,对不起。"
他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到了肺里,尼古丁燃烧的焦呛味充斥了整个胸腔,他的手指有些不稳,烟灰带着火星掉落在了赤裸的脚面上。
他皱了皱眉,感受到了一丝的灼痛感。
风吹过纱帘,轻薄的笼住了卧室里的黑暗,隐隐绰绰能看到越星疏蜷缩在一起的身影。
楚屿靠着阳台,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幽蓝色的雾霾将他包裹起来,直到天空泛出鱼肚白,朝阳撕裂了天空,一束光线穿透了雾霾,折射出了形状。
他将手里最后一根烟掐灭了,指尖带着灼痛感,他转身快步向越星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