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从这间套房的巨大圆床边站了起:"那我们的行李…古城的路不好走。"
楚屿从门口转头笑着跟他说:"你把东西整理一下,把我们的生活必需品整理到一个箱子里,剩下的就还放在这里,这个房间不退。"
越星疏点头:"好。"
越星疏收拾好了东西,楚屿进来拉着箱子道:"司机在门口,走吧。"
民宿订在一个古镇上,人不是很多,楚屿拉着一个箱子,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越星疏跟在后面,两面开满了白色的雏菊,山泉雪水从两边青石板下潺潺流淌。
等到在民宿放好行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饿不饿?"楚屿看着越星疏把所有的地方都拿酒精棉片擦了两遍。
"饿。他们说云南的菌子,吃了会看到小人跳舞。"越星疏抬头看了楚屿一眼说。
楚屿笑:"你想看小人跳舞?"
越星疏睁大眼睛看着楚屿,忽然不远处传来一段吟唱声。
和着晚风,一点一点吹了过来。
"想去听吗?"楚屿问:"刚才我看了,我们住的旁边有个火塘酒吧。"
越星疏点头,站了起来:"可是,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楚屿笑:"好,先看小人跳舞。"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晚风吹在身上,说不出来的舒爽,
没有海风咸涩味,来自亘古久远雪山上的风,抚过了山川河流丛林草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落日与晚霞,美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找了一个有阁楼露台的餐厅,一锅的菌子汤端了上来,越星疏笑着问:"我吃了这个能看到跳舞的小人吗?"
店家笑:"想看小人跳舞,就得七八月份来,自己上山采。"
越星疏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这样啊。"
店家点头:"是,吃出小人的菌子,我可不敢给你上啊。"
越星疏嗯嗯点点头:"谢谢你。"
楚屿盛了一碗汤:"先喝口热汤,太阳一下山,还挺凉的。"
越星疏接了过来,指了指窗外道:"你看雪山戴了一顶帽子。"
楚屿扭头看了过去,最后一丝晚霞萦绕在雪山尖,隐隐泛着灰橘色。
"嗯,太阳下山,雪山也冷了,找了顶帽子戴上了。"楚屿笑了笑。
越星疏忽然低下头,用筷子夹了一口黄油鸡菌,放进了嘴里。
他好久没有抬头,远处的歌声断断续续和着晚风吹过来。
第61章 我的规矩
越星疏认真吃饭,是这段时间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他抬头打了个饱嗝,楚屿突然笑了。
"走吧,去找找,歌声从哪里来的。"楚屿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星疏被凳子腿绊了一下,他赶紧扶住了桌子,抬头对上楚屿伸出来拉他的手。
楚屿见越星疏没有要伸手的意思,他笑笑着说:"小心一点。"
然后收回了手。
他们并肩绕到一个小箱子里,远远看到有一个圆形的白色灯箱,被枯草围了一圈:《草堂》
里面传来弹唱声和打着节奏拍手的声音。
越星疏跟着楚屿走了进去。
老板娘很热情招呼了一声:"进来玩啊,一会儿火塘就点着了,很暖和。"
一个老宅子空旷的院子里放了一个巨大的火塘,里面有燃尽的灰,周围围着一圈坐的,有木凳,有沙发,还有铁质椅子。
楚屿和越星疏坐在了一个双人的椅子上,身后有一棵玉兰树,开了满树的花。
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有人走过来点着了火。
老板娘抱着吉他道:"有没有人点歌,还是我随意唱。"
火苗腾空而起,燃烧的木头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越星疏的脸颊被烤的有些红。
楚屿问:"要不你点一首?"
越星疏摇摇头:"我们点两杯酒吧。"
楚屿跟吧台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要了两杯她推荐的酒。
液体冰凉入喉,缓缓流入心间,酒精释放的酥软缓缓荡进四肢百骸,越星疏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
"少喝点,一会儿吹了风,容易醉。"楚屿说。
越星疏转头看着楚屿的眼睛:"那你呢?会醉吗?"
楚屿摇头:"不会。"
"那我醉了又何妨?"越星疏忽然看着楚屿笑了,眼神里带着点狡黠。
楚屿怔神片刻,笑着耸耸肩膀:"好。你想喝就喝吧。"
越星疏没有再要,手里端着喝了一半的酒,听着老板娘抱着吉他唱歌。
对面的有一个姑娘好像喝多了,转头靠在她朋友身上哭。
"姐姐,给我唱一首《嘉禾望岗》吧。"
你飞向了天空
我心跳已失踪
才知道这一刻眼泪无用
不爱是你的苦衷我竟想懂
因此遗憾告终
我孤坐快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