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昀体力超乎常人的好，连着来好几天都还能早上七点起床，雷打不动地去书房里开会看文件。
反观江弈，腰上小腿上，甚至脚腕上到处都是红痕，牙印像纹身似乎几乎要被刻成半永久。
这根本不是人类，是超人。
江弈想。
于是，为了自己这条小命还能延续下去，也为了谢时昀的身体健康，江弈决定要作出改变，至少要暂停这样淫乱的生活。
微信弹出两条新讯息。
钟老师：小弈。
钟老师：接下来一个月有空吗？
江弈立马翻身坐起来。
-：有的！钟老师！
钟老师：下个月伦敦有个画展，我们系收到了邀请函，准备带几个学生过去参观学习，也是跨国交流的好机会，你有空的话愿意和我们去吗？
国外画展的合作机会在A大这样的顶尖学府里不少见，但是大多数机会都会给到大三或者大四学生，很少给江弈这样刚进校没多久的大一学生。
江弈想了一下，抱着手机凑到书房门前。
谢时昀在戴着耳机，眉目紧皱，看着是在视频会议。
“哥哥——”
江弈用气音唤了一句，芋圆听见动静直接从门缝钻进去，毫不收敛地发出想挨打般嚣张的叫声。
果不其然，谢时昀起身拎着猫脖颈上的皮，在调皮捣蛋的芋圆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小猫连忙叫唤着冲出书房。
场面又只剩下谢时昀和江弈。
江弈吞了一下口水，耳朵露出来晃了两下，表情装得乖巧懂事：“我……我没有吵。”
“嗯，所以不打你屁股。”
谢时昀重新戴上耳机，朝他招招手：“过来。”
江弈慢吞吞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脸挪到电脑屏幕前，才发现谢时昀已经关掉了摄像头和扬声器。
“怕什么？”谢时昀把他抱到腿上坐着，给他揉揉后腰，“今天还起得挺早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江弈抿着唇，眼神里有点幽怨，“你昨晚弄太久了，我屁股疼死了…疼得都睡不着。”
“是吗？”
谢时昀笑得都露出牙尖来，下巴亲昵地蹭着江弈头顶发旋，和昨晚强势的模样判若两人。
“今早你还打呼噜呢，不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啊？乖宝。”
“……”
江弈窘迫地挪开视线，闷着腔不和他扯这些黄段子，“反…反正就是痛了。”
“知道了。”谢时昀叹喟了一声，“下次会温柔一点，不会弄痛你了。”
“倒也不是这个……”
江弈黏糊了会儿，猛然想起来正经事。
“对了。”他把记录找出来递到谢时昀面前，“老师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伦敦看展，可能要去一个月，哥哥。”
“嗯？可以去啊。”谢时昀欣然同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画画很不错，以后可以考虑往国外发展。”
小猫耳朵晃了两下，半张脸埋在他胸骨前，露出来的眸子垂了一下，声音才从布料里透出来：“会想你……”
谢时昀怔了一下。
旋即很轻地揉揉他的脸蛋：“黏人精啊。”
他没立刻回应江弈直白的示爱，打开了摄像头，流利的英文吐露出来，三两分钟把会议内容安排完毕，直接退出了软件。
“那我们小弈想不想当一个厉害的画家呢？”谢时昀问。
江弈认真思考了一下，诚实地开口：“这个我其实没有想过。”
“知道你没有想过。”谢时昀抚摸着他细密的发丝，“我们乖宝从前很好养活，吃饱喝足就觉得开心，再有个喜欢的人，日子过得滋滋润润更满足了。”
“人可以靠爱情吃一辈子，我愿意养着你，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这些是我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的东西。”
“但是只靠爱的生活会很枯燥，乖宝。”
“枯燥……”江弈喉结滚了一下，腼腆道，“哥哥我不用你养的，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也会好好赚钱……“
“啧。”
谢时昀被这糊涂蛋的脑瓜子气得忍不住发笑，“不是要你赚钱，而是希望你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它能给你带来成就感和幸福感，我们乖宝这么优秀，多出去见一见世界，做一些你喜欢的事情，会更好不是吗？”
“喜欢的事情……”
江弈思索了很久，小声说：“其实我以后想当老师。”
“可以啊。”谢时昀脑补了一下江弈当老师的画面，平时自己都笨手笨脚的迷糊蛋，还要再教一群小孩儿。
画面太美，不敢看。
“不过为什么想当老师呢？”谢时昀好奇道。
江弈挠了下头发，讪讪地开口：“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在家里她是老大，在外面老师就是老大，因为我家只有一点点人……我那个时候就觉得，除了我家的人以外，其他都归老师管，那老师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