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陈喜慧吃痛踉跄,一屁股跌坐进硬邦邦的雪地里。
夏讯居高临下睨她一眼,转身,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屋里,几人重新围坐回篝火堆旁。
没有人说话,只有夏讯和霍望俩看着火堆里将熟的烤红薯,喜滋滋的期待。
第二天凌晨五点,天还没亮,到处昏昏沉沉的,又有一波怪物攻了过来。
他们被惊醒,刚打开大门,就听见隔壁有人嘟囔:“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几天怪物进攻的频率很高啊……”
郎鸢和郎渊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天一亮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
顿了顿,抬眸看向身后的几个人:“有想留下的出声。”
张羌和夏讯对视一眼。
霍望迷迷糊糊,被冻得直往霍禧的大氅里钻。
没有人说话。
他们几个虽然是半路组队的,但是凝聚力还算是不错。
郎渊对这一点比较满意。
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又回到这里,会不会又突然消失……如果到时候只留下郎鸢独自一人……
郎渊心脏猛地抽痛了一瞬。
垂眸看向郎鸢,眼底掠过一抹偏执和疯狂。
怪物攻城的攻势猛烈,一直从凌晨攻到了将近中午。
守城的人死伤无数。
郎鸢几人还算厚道,帮着守了城。
直到怪物的攻势弱下来,他们退到城墙角落。
“收拾收拾,待会儿我们直接出城。”郎鸢擦了一把额角上的汗。
他们刚才守城的时候,个个实力展露无遗。
怪物的攻势他们几个几乎承担了大半,隔壁不远处,花老大就看着,虎视眈眈。
他们今天要是不走,过几天要再想走,就比较麻烦了。
霍禧颔首:“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直接离开。”
“现在就走!”
夏讯一把用冰块卡住了即将关上的土系异能者恢复的城墙大门:“没什么收拾的,东西都在你空间,走!”
“站住!”
城墙之上,花老大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厉声呵斥:“谁允许你们现在就走,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夏讯会鸟他?
吃力的维持着卡门冰块的异能,脸色扭曲:“我们要去哪里关你屁事,王八犊子,敢挡我们去路,信不信小唧唧给你剁了?!”
“你说什么!?”
花老大哪里被人这么肆意怼过?
当时就气上头了:“你个王八犊子,有本事给老子站那儿,你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就凭你还想弄死你爷爷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郎鸢几人已经出了大门,无奈回头叫他:“夏讯,别跟他对骂了,我们快走。”
趁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怪物的尸体,挡住了人味儿。
夏讯朝城里“呸”了一口,扭头窜了出去。
身后,宽厚严实的城墙大门轰然关上。
灰尘肆起。
他们几人跑了出来,在空旷的雪地上撒丫子狂滑。
莫名有一种不被束缚的自由感。
霍望和夏讯两人年纪比较小,直接就撒了欢。
郎鸢唇角扬起一抹带着暖意的笑。
郎渊定定的望着他,眼底的阴郁彻底化开。
身后,花老大的人追了上来。
不过,那些人毕竟不像他们,在路上逃亡习惯了,只追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他们的滑行速度,自己歇了。
甩掉花基城的人,夏讯牛气哼哼一插腰:“不是挺牛逼么,来打死老子?”
“夏讯,你好猖狂啊。”霍望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望崽,看路。”霍禧无可奈何拉住他的手。
夏讯加入他们队伍之后,有喜有忧。
有他带着,霍望倒是开朗不少,可也正是因为他带着,霍望这小崽子学会说脏话了!
霍禧一时间无可奈何。
*
他们继续一路往西南方向滑行。
有惊无险的走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南方的积雪逐渐薄了起来。
张羌这才后知后觉:“我们之前艰难过的那条河,该不会就是南北分界线吧?!”
“你现在才知道?”夏讯嘲笑。
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路上恐怖诡异的大型怪物少了很多,但是更多的是蠕动的毒虫毒物。
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那些怪物就喜欢趁着人类睡着,从人的鼻子,耳朵,嘴巴钻进去,在人体里面疯狂蚕食内脏,血肉,甚至是人的脑浆。
一路走过来,他们看见了好几个因为被怪物毒虫钻进身体里,活生生咬死的人了。
晚上睡觉时,他们都心惊胆颤。
扎营的时候,郎鸢在旁边敲着木锤,就听见霍望蹲在篝火堆旁可怜巴巴抱怨:“越往南方走就越可怕,我现在都不敢睡了……”
前几天晚上,霍禧出去帐篷外守夜了,他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