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门缓缓打开,车内传来凉意,贺京关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两条腿率先印入傅鹤眼帘,听到动静,贺京关微一侧头,鼻子挺拔,睫毛浓密,这与傅鹤的想象毫无相似之处,傅鹤有些呆滞,但也只一瞬,率先打招呼“贺总好。”
贺京关见人呆愣,好心提醒“上车。”
傅鹤上车坐在贺京关的右侧,双手不自然交叠“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明知故问,傅鹤懊恼的蹙起眉头。
“为什么不签合同?”
指的是为什么不和我们签约。
傅鹤没想到他这么直白“我…我已经有想要去的地方了。”
“是吗。”贺京关轻敲着扶手。
傅鹤觉得车里的空调开的有些低了。
“传艺?”
“是..”傅鹤想不卑不亢,但贺京关的气场过于强大,以至于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袖口。
“哦,下去吧。”贺京关
“…..?”傅鹤
傅鹤顶着太阳沉思…这就完了?
想不明白,干脆直接往咖啡店的方向走。
“傅先生!”
身后传来喊声,傅鹤回头,刘垚在他后面小步追过来。
傅鹤在原地等了一会,待刘垚站定,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盒子“贺总让我给您的。”
傅鹤怔愣了一瞬,待看清之后“疤痕贴?”
刘垚见他茫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示意他。
傅鹤跟着他的动作也摸了下自己的。
“嘶..”脖颈传来一阵阵痛,大概是破皮了。
刘垚欲言又止,傅鹤手里抓着疤痕贴,茫然地看向他。
刘垚“傅先生,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老板真的挺很…很欣赏你的。”
嗯!欣赏。
傅鹤和传时泽到了一家川菜馆,俩人都是南方人且还是能吃辣的大省,最重要的是,俩人都爱吃辣,传时泽带着他进了间包厢。
空调窸窸窣窣的吹着,有服务员来提醒他们手机下单,傅鹤拿起手机就要扫码。
被传时泽拦住“我来。”
傅鹤没坚持,传时泽扫了码又把自己口罩和帽子拿掉,他跟平常在电视上的形象不一样,电视上的他总一副高冷的模样,而且演员嘛,一部电影一个形象,私下的他更亲和些,脸上总是挂着笑。
“最近在准备电影筹拍,今天见了面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傅鹤将烫好的餐具递给传时泽。
“又要进组了,谁的片子啊?”
传时泽接过,顺手又把水倒掉。
“吴老的,又重出江湖了,翻拍的一部他以前的片子…”突然想到什么,传时泽眼里微微一亮,语言里也夹杂着兴奋“说来,你还很喜欢这部片子..”
“窗边—-!”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
“真的要翻拍啊?”傅鹤眸子都亮了几分,去年在网上就有人传过《窗边》要翻拍的事情,当时他只当笑话看了。
“是啊,吴老亲自下场选的人。”
“可是翻拍,而且还是翻拍他自己的电影,这部现在已经被奉为神坛了,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大陆几乎没有翻拍的电影,而且很多人也不敢去冒那个险,因为没必要,反响好了那说明是本子本来就好,反响不好,那就是不自量力。
与其费力不讨好去拍一部本来就好的片子,不如在舒适的领域里待着。
传时泽背靠座椅,有些怅然地说“起初决定翻拍时,公司的人也劝过我不要那么快答应吴老,后来吴老亲自和我见面,又说了些他不得不翻拍的理由我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了。”
“《窗边》刚上映时反响就不好,甚至还有不少人说是烂片,可就在几年后,口碑突然逆转,甚至豆瓣评分达到了9.3分的高度..”传时泽夹了块水煮鱼片,做着最后的评价“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傅鹤伸手摸了下淤血的脖颈,那里传来丝痛楚,《窗边》这部电影他也很喜欢,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于十遍…
主人公林大树是在战火岁月里有幸活下来的孩子,母亲靠着皮肉生意将他抚养长大,院子里有一口井,秦大树每晚睡不着时就会坐在井口望月。
屋子里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呻吟声,小时候的他不懂这是什么,只知道母亲每隔几天都会领人回家,直到有一天,秦大树在又一次地呻吟声里向前,窗户没糊完整纸,那个年代哪有什么窗帘这种稀奇东西。
只等过了年,用米糊粘了纸糊在窗上。
饶是秦大树在不懂也到了年纪,这一眼里他发现自己硬了。
村子的人本就对他母亲怨声载道,有些女人不去管自己的丈夫裤腰带,然而去约束一个带着孩子谋求生存的可怜女人,直到有一天村长的女人带着村里其它的女人找上门来,秦大树才稀里糊涂地反应过来,这样做是要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