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看不见小狐狸的神情,但他也知道,此刻小狐狸心里肯定在乱想一通。
陆锦书切了一声,嘀嘀咕咕的,“臭天师怎么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想些什么他都知道。”
陆锦书一惊,这云楼看不见,莫不是身上藏着什么宝物?
比如说,什么系统?
比如说,有什么读心术?
毕竟在没穿书之前,他看了那么多小说,小说的设定多不胜数。
要是云楼有这些的话,那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也说的过去了。
陆锦书咧嘴坏笑起来,要不然想个办法,试探试探一下他?
“云天师,后院已经收拾好了,我和云梵出去准备一些东西。”云弋和云梵一起出现在院中,打断了陆锦书的思绪。
陆锦书站起身,“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出去,我还没见到天启的风貌呢。”
“你们两个先去,等府中收拾妥当后,我再带你出去。”云楼前一句是对云弋说的,后两句是对陆锦书说的。
陆锦书撇嘴,眼睁睁看着云弋他们两个出去,心里头有些不高兴。
云楼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走来伸出右手,“走吧,去后院。”
“去后院做什么?你不继续修剪你的草了?”陆锦书避开他的手,转身往走廊走去。
才一个转身的功夫,云楼就手快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不动声色,“我看不见,台阶多,你领着我。”
陆锦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也没甩开他的手,“你就装,鬼才信你看不见。”
国师府这么大,他终于能有自己的床了,想想就是一件舒服的事。
第17章 悔矣
陆锦书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沉思,“所以,那么多房间,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睡一起?”
这云楼做事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床上?
云楼侧身面朝向他,若有所思道:“我怕冷,你不是狐狸么?你毛多,和你睡很暖。”
陆锦书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云楼,我再问一次,你出不出去?”
云楼抿了抿唇,翻身背对着他,“要出也是你出,我已经宿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出去!!!
陆锦书磨了磨牙,不怒反笑,“好啊,那你不出去,我出去总行了吧?”
陆锦书说完后,放下手往门边走去。手指还没碰到房门,就被云楼这个心机男用法术给弄到了床上。
云楼略显疲惫,“睡吧,今日多有不便,明日我就去其他房间睡。”
陆锦书撇嘴,胳膊肘不客气地杵了他一下,“还说自己怕冷,你身上都烫死了。”
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坐了半个多月的马车,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陆锦书也懒得和云楼计较这一晚的时间。
翻身背对着云楼没大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云楼叹了口气,放在床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想去碰碰他,却又担忧会吵到他。
索性翻身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云天师。”云弋对他行了个礼,向前一步把信交给他,“那位给您的信,要您明日进宫叙旧。”
云楼并没有伸手去接,神色冷淡,“眼睛看不见,写信做什么?烧了吧。”
“这……”云弋有些为难,还是把信收了起来,“那云天师……”
“去把我埋在后院那棵桃树下的酒给挖出来,去风飞院。”云楼迈开脚步,转身往左边走去。
云弋看了看手里的信,再看了看云楼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只得按照说的那般去做。
云天师和那位之间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他就只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天师罢了,掺和进去做什么?
云楼靠着柱子而坐,白绫覆带的眼睛看向前方,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眼睛瞎了两百多年,从最先开始的跌跌撞撞和恐慌,到现在的行动自如。
在这其中,摔了多少跤,撞了多少次,到了如今又有多重要?
反正,想见的人就在身边,何必再去回想那些不堪又无力的日子?
“云天师,你要的酒来了。”云弋把酒坛子放在石桌上,拿了碗给倒上,“云天师,云家另外的天师不见见吗?”
云楼看向他的方向,右手已然伸出,“见与不见,不过都是劝我放下执念。”
手臂一弯,碗里的酒一口干,“如今带着他来天启,那群人怕是坐不住了。”
“既是如此,云天师又何必要……”云弋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重新满上酒。
云楼冷呵一声,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又何必要自找麻烦?他们要我断念断情断红尘,可自我眼瞎那日起,红尘早已缠满身。”
“带他来,只不过是不甘,想为他讨一个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