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没入剑鞘内,许家两位天师面面相觑,随即其中一位拱手道:“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我们在白玉楼有要事处理,观他在白玉楼里作乱,所以才……”
“坏了。”另外一位脸色带着一丝急切,匆匆向云楼告别,“云天师,我们还有要务在身,改日向你赔罪。”
许家两位天师在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来,转身跃上房梁再度返回白玉楼。
陆锦书松了口气,嗓音沉闷几分,“云天师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天启皇宫了吗?”
云楼垂落双手转身俯视他,“在这里有事要处理,正好路过。”
陆锦书蜷缩在一起,五条尾巴垂落在地,红发披散着带着一丝脆弱感,眼眸半眯,微张着唇喘息。
云楼蹲下身,眉头轻蹙了一下,“不是把你的形态收敛起来了吗?为什么又露出来了?”
陆锦书呼哧了一口气,两手握紧,“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坏家伙,给我下了点东西,然后加上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所以才会露出形态来。”
云楼淡然地嗯了一声,“既然你脱了险,现在已经没有天师会追杀你了,你走吧。”
陆锦书低低嗯了一声,从地上慢悠悠爬起来,右手搭着额头发了会呆:奇怪,好像在大火里被烧一样,要被烧死了。
云楼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动作微顿,“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气息粗沉不稳,起先还以为是蠢狐狸受了伤,没想到身上倒是烫得要命。
冰凉的手贴上额头一瞬间,陆锦书心里升起一丝短暂的留恋。
好凉,好想让他帮他散散身上的热。
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背,滚烫地手抓住冰凉的腕骨,呓语着喊热,神智也在渐渐黑暗模糊起来。
云楼被抓住的瞬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给烫了一下,手腕一抖,掀起眼皮看去,眼前却什么都看不清。
“陆锦书?”试探地叫了一声,认命般去抱他,“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蠢狐狸这么笨,莫不是被人骗了?
听说高州出了一条害人的蛇妖,许家天师蹲守了许久,才在白玉楼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只蠢狐狸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热,难受。”陆锦书闷声说着,双手挽住云楼的脖子,在他颈窝处蹭着。
云楼浑身猛然一僵,脸色隐隐带了点绯红之色,低声呵斥道:“别蹭,要不然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随着这句话落下,腰和胯被尾巴抽打了一下,脖子上一紧,侧颈也被咬了一口。
滚热湿濡的触感萦绕不去,一闪而过的柔软怎么也忘不掉。
云楼瞳孔一缩,眼睛看不见,可感官却是极其的清晰。
“陆锦书,乖一些。”云楼对这样的陆锦书完全没有应对的法子,干巴巴哄了一声。
尾巴不断扫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触感忽视不了。
额间青筋隐隐鼓起,脸色有些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蠢狐狸是什么情况,这种时候攻击力也很强,还是顺着吧。
第9章 磨人
“云天师,这……”云弋的目光落在浑身迷糊的陆锦书身上,再看一脸淡然的云楼,神色欲言又止。
所以说,云天师在这里宿下,是早就会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专门等着?
云楼轻咳一声,目视前方,“你去打一些水来。”
云弋双手抱拳,“是。”
云楼抱着陆锦书打开房门进去,弯腰把人放在床上。
陆锦书蜷缩成一团,整张脸红彤彤一片,狐狸眼也湿漉漉迷离着。
云楼坐在床头,摸着他的额头眉头紧锁,“怎么会中了蛇毒?”
蛇性本淫,加上狐狸和蛇又是天敌,这蛇毒在蠢狐狸体内,对他来说就是个折磨。
陆锦书无意识抓住云楼的手,一直呓语着难受和热之类的,让云楼也束手无策。
对于陆锦书的这种情况,他修习的那些法术对陆锦书完全没有一点用处。非但如此,怕是还会逆其根本,伤了狐狸的根基。
“云天师,水来了。”云弋把手放在桌上,立在一侧眉头紧蹙,“云天师,他这是怎么了?”
“种了蛇毒,引发了他的春潮。”云楼把手拽出来,起身拿着帕子打湿凉水再敷在陆锦书的额头上。
云弋有些目瞪口呆,脸上涨红一片,嘴唇蠕动,“那,那是否要找人……”
“不用,让他自己挺过去,就当是闹死闹活的教训。”云楼声音有些冷,偏头看向云弋,“你去外头守着,让云梵去白玉楼查看一番。”
“是。”云弋转身离去,房门被轻轻带上。
尾巴和手缠着云楼不放,在他身上汲取着冰凉的气息,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陆锦书理智没了,但他潜意识里告诉他,他需要水,他需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