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侧头瞧瞧,今晚就算做噩梦也不会害怕,因为爱人在身边的夜晚从不会难熬。
“荀铮”舔舔嘴唇,歪头凑近:“给我吃一口。”
“这不好吧?”余照唇角勾起一点愉悦的弧度,“咱们可没熟到分享晚饭的地步,哥哥。”
他轻轻哼一声,攥住余照的手腕拉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柔软的唇瓣擦过她的指尖,一瞬温热,暧昧亲昵。
“再借机耍流氓我就揍你。”
“啊,好凶。”
整天的工作使她身体疲惫,吃点东西就饱,余照瞧瞧剩下的食物,又瞧瞧盛寻,对方了然地在她脸颊亲一口,风卷残云消灭干净,一点没浪费粮食,随后鼓着脸颊含糊开口:“回家睡觉去。”
累渗到骨头缝,余照活动酸痛的肌肉,想起这人开学才一周多,连忙问:“你请假了?”
“大四本来也没什么课,上不上都无所谓,老师让我们交开题报告,我当然是立刻交上去走人,所以接下来你在江淮待多久,我都在这陪着你。”
自从谈地下恋,他们聚少离多,相聚要按小时来计,如果没有凌晨下班的繁重工作,这两个月简直幸福指数爆表。
余照对现役男大的生活心生羡慕:“真悠闲,我们的项目还得两个月结束吧..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河西路。”
“爸妈给我买的房子,还给他们以后,一直空着,我想了想,还是那里合适长住,房子我打扫过,被褥也是从家里搬过去的,比住酒店安心一点。”
余照没有异议,盛寻来陪她自然要另找住处,两个月都住酒店的话,花销不小。何况这次出差,她被安排与小周一间,虽说关系不错,但难免有需要独处的时刻,她搬出来小周能自在一些。
“我得回去拿箱子。”
盛寻哎呦一声,立刻转向:“光想着把你人带走了...带去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嘿嘿,24小时和我待在一起,不许去上班。”
“那您可快点付诸于行动吧。”余照瞧瞧随着行驶摇晃的平安福,又问,“这是荀铮的车吧,你开出来你哥怎么办?”
“他不开。”
“真行。”
“不是我厚脸皮,是他真不开,车留家里,我哥准备回学校了,听说是计划考研,估计下半年会很忙。”
余照若有所思点点头。
“你不考吗?”
“我没计划。”
盛寻简直是将随心所欲进行到底,实习时他找了家游戏公司做系统程序员,只撑到拿实习证明的那一天,余照忧心忡忡,询问他是否适应不了高压工作。
他一本正经:“每天钉死在工位上,没时间跟你一起吃饭,我适应不来。”
余照:“.....”
盛寻网吧的年净收入稳定在六十万,再加上自己接小订单做软件,闲暇时还承接修理电脑、重做系统等小零活,余照瞧瞧自己月入六千的工资条,暂歇劝他找固定工作的心思,决定多心疼自己。
丝毫不夸张,对于工作党来说,被窝可以挡子弹。
她钻进被子里滚两圈,半张脸埋进盛寻软乎乎的薄被,满是洗涤剂和阳光暴晒后的香味,像是盛夏时节,站在姥姥家院子的晾衣架间,风拂过,洗干净的被罩轻柔贴在她脸颊。
瞧盛寻还在归置她带来的衣物,余照嗓音慵懒,尾音比天边的云彩还绵软。
“什么时候睡觉。”
盛寻用手抵住唇边抑制闷笑,床边陷落,他细心将被子给余照掖到下巴,随后将眼神落在她唇畔,淡粉饱满,色如温玉。
“你什么眼神?”
余照嗔怪瞪一眼,偏过头去回忆前度,隔着电话,盛寻的嗓音哑得厉害,难耐可怜的低低叫她名字,她蜷在被子里不出声,全身心调节愈发沉重的呼吸,听他不死心地追问自己在穿什么,是不是他喜欢的那件细吊带蓝色睡衣,余照揪紧肩上的细带,脸颊滚烫,小声骂他神经病。
清晨睡醒,她愕然发现那通电话时长35分钟。
所以她才不信好不容易见面的盛寻会老老实实陷入睡眠,肯定要折腾,明天还得起早上班,她眨眨眼,嘟囔着催促:“快点。”
“这样催可不行。”盛寻挑眉,直直望向她眼底,“你得像咱们俩打电话那次..让我快点需要付出实际行动。”
余照二话不说直起身,将枕头摁在他脸上:“做你的美梦去吧!”
他接住滑下去的枕头,反手将它垫在余照的身后,飞速用舌尖舔舔嘴角,看余照从背靠着枕头逐渐滑落到枕边,柔韧的黑发散乱,细碎的泪珠藏在眼尾,因为难以寻求氧气,眼神迷乱,只能微微张着唇吸气。
这是他无比珍惜的爱人,他珍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