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她也没关系,她被爱浇灌长大,十分清楚父母把她拒之门外,却还放在心底牵挂。
门被轻叩两声。
余照伸手顺顺甜甜凌乱的发丝,自言自语:“看看外面是谁呀?好像是我宝宝认识的人。”
家门应声而开,盛寻鼻尖冻红,羽绒服肩膀处还有尚未融化的雪粒,拎着满手的礼盒,看温暖室内的余照,柔声制止她走出门。
“楼道里冷。”
随后歪头瞧女儿,漂亮的柳叶眼闪亮:“甜甜,早上好呀,听说你昨天把姥姥栽的花给拔了,是吗?”
孩子眼睛也弯弯,鼓起脸颊:“噗噗。”
“别搞破坏,不能气姥姥姥爷,知道吗?你得听话...”
“跟她个一岁半的小孩讲什么道理呀?”余照制止,“过年回家吗?”
“不回。”眼神看向她的时候,瞬间升温融化,缠绵不少,“今年我爸跟我哥来汇江,我们在这过。”
“进来喝口水吧?”
“不用,快过年了,等会儿叔叔阿姨回家看到我影响心情。”盛寻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将手里的礼盒往余照腿边放,“你们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就给我发消息,我给你们送。”
“好。”
甜甜伸出手想抓盛寻的衣领:“嗯!”
盛寻察觉到,往前迈一步,却始终不敢跨进门槛,将脸凑到甜甜的手边,亲亲她的手背,神情柔软:“也别惹妈妈生气。”
余照伸手覆住他另一边脸,他贪恋温度,在柔软的手心里蹭蹭,一家三口短暂相聚,余照追着念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收到,老婆。”
将喝完奶的甜甜抱到客厅软垫上自己玩积木,余照着手拆盛寻带来的礼盒,原因无他,父母见到礼盒肯定不会要的,干脆化整为零。
白酒和烟塞进厨房的橱柜留着招待客人,干果罐、零食罐垒在客厅的横格木柜,茶具和茶叶罐融入自家的茶叶队伍,甜甜的新衣服直接塞进洗衣机,专属她的甜点塞进冰箱,最后还没忘将纸壳捆扎好,混进阳台的废品堆。
余照双眼失神,仰倒在甜甜的身边,咸鱼般侧目瞧她:“好累,该给你做辅食了。”
小孩身体柔软,俯身抱住余照的脖子,在她脸上啃一口,留一串湿漉漉的口水,笑声清脆:“妈妈,哈哈。”
“唉....”余照顺势搂住小小一团的孩子,摸她柔软的额发,“余茜小朋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不能只在开心或者生气的时候才说话啊,平时也得说,尤其是面对姥姥姥爷,见到他们你得撒娇,就靠你打先锋呢。”
她摇头晃脑,穿着格纹连体衣的小肩膀晃一晃,不予配合。
甜甜吃饭不需要喂,洗干净双手自己抓着吃即可,喂饭省心,饭后的清理自然就需要费心了,余照清理完地面,干脆连餐椅带孩子一起搬进浴室。
孩子戴上防水帽,抱着小鸭子一起坐在粉色浴盆里,嘴里叽里咕噜:“嗷呜~莓莓~喵喵喵~”
余照好笑地搬过凳子坐下,一边撩热水一边揉搓甜甜胖嘟嘟的胳膊:“知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
甜甜啃一口小鸭子,奶里奶气:“呱呱。”
“跟我说,荀—钰——”
“鱼鱼!”
“荀。”
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盯着妈妈的嘴唇,尝试鼓起嘴巴:“咻~”
余照再次好脾气地重复:“荀。”
“xu..熊!”
“荀钰。”
“熊玉。”
不再难为孩子,她快速解决战斗,应甜甜哼哼唧唧的要求,小鸭子也陪着涂沐浴露,一起裹在柔软浴巾里被抱回卧室。
*
秦思博一家是跟出门备年货的父母一起进门的。
余照跟壮壮哥对个眼神算是打招呼,摸摸侄子的头虚虚揽在怀里,又去问候嫂子:“外面冷不冷?”
“还行,不咋冷。”郑洁搓搓手,看客厅软垫上抱着绿色球球的小女孩,白白净净的,头发柔软搭在耳下,正懵懵瞧着这边,惊喜出声,“呀!在这哪!谁给剪的狗啃刘海啊?”
余照手指刮刮眼角,没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手艺,还好孩子可爱的脸顶得住参差不齐的刘海。
早在甜甜只是“邻居家小女孩”的时候,郑洁就喜爱得紧,现在知道自己是舅妈,简直时时刻刻想把她抱在怀里不撒手。
余照招呼壮壮哥一家落座,边沏茶边闲聊,无非是过年安排,秦思博瞧瞧进门就自顾自归置年货去的小姨和小姨夫,鬼鬼祟祟用扒下来的橘子皮挡嘴:“还不理你呢?”
余照耸肩。
“唉..谁让你闷声干大事,我爸妈都惊掉下巴了。”秦思博笑眯眯的,瞧瞧郑洁怀里抱着球的小女孩,墩墩正好奇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叽叽喳喳问妹妹叫什么,上不上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