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下意识与陆曜山拉开了一点距离,局促地说:“其实没这个必要。”
陆曜山反对地将怀里的人颠了颠:“别乱动。”
盛昔陶感觉他抱自己的力气有点大,并且手指安向了自己的后颈,迟疑之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你腺体是不是难受了?”
果然,陆曜山坦然地“嗯”了一声,他将盛昔陶后颈处的阻隔贴撕开了一角,说:“你现在才发觉,我都忍好久了……”
大概是从早上的时候开始,两人一心赶路救人,盛昔陶便将陆曜山还在易感期的事抛在了脑后,整个上午他又挤在人群里干活,肯定受到了不少信息素的影响。
“还好他们的等级都比较弱。”
陆曜山闻见那股白木香,蹭了蹭盛昔陶的后颈,感觉刺痛了一上午的腺体终于舒坦了许多。
尽管用了抑制剂和阻隔贴,可信息素的交流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两人在树后待了一会儿,等有人过来了才分开。
雨停之后,水退得很快,到了傍晚已经扫除了大部分淤泥,村民们各自回了家,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几个人忙活了一整天,此刻终于能放松下来,大家坐在前院乘凉,菩提树被雨打落了好多枝叶,一半光秃秃的浸泡在夕阳里,显得凌乱和滑稽。
归海干脆就把折断了一半的树枝全砍了收集起来做架子。
陆曜山好奇地蹲在一旁盯着看他施展技艺。
“昔陶说你在国外留过学,是哪个学校?”
归海低着头剪枝叶,听到这话只说了两个字。
“仰光。”
陆曜山一愣:“仰光大学?缅甸?”
归海“嗯”了一声。
去这地方留学不免令人好奇,陆曜山于是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归海说:“国际关系。”
“那怎么来做和尚了?”陆曜山惊讶。
归海倒是非常淡定,他一心都在处理枝叶上,说:“谁知道呢?”
陆曜山觉得这家伙有点奇怪,然而当他刚想再问什么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个穿着淡蓝色制服的人。
“您好,打扰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她站在门外掏了一下手里的证件。
“我们是公安局的,有点事想询问一下。”
老和尚刚准备修理自己的宝贝菜田,突然听说寺里来了警察,急忙跑到前院。
此刻,只见几个和尚正围在树下和一个年轻警察说话,他立刻上前扯了扯站在女警后头的那个老头。
“怎么了老胡,发生什么事了?”
老胡是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干了四五十年快要退休,平常村里面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小事都归他管,不过这次他来主要是给上头的人带个路。
见老和尚紧张的模样,老胡解释道:“还是之前那个孩子的事。”
老和尚一听想起什么:“啊?孩子真丢了?”
前两天就听说村头粮油店姓何的那户家人的孩子走失了,大半夜小两口挨家挨户询问都没有消息,寺里也曾来过,但大家都提供不出什么线索,后来就报了警。
“现在是查到什么了吗?”老和尚问。
老胡低了低声音:“村口马路的监控上发现了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那何家小子就在上面。”
“也就是说孩子是被拐跑的?”
“差不离,这不刑侦大队打拐办的都过来了。”
老胡边说边看了眼那位女警察。
陆曜山和盛昔陶站在后边儿,听见这两人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近期二人都没回寺里,这事也是刚知道。
盛昔陶嘟囔着:“怪不得我今早上见何嫂精神恍惚的,原来出了这事。”
女警察那边这时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村口马路的监控,她指着被放大了数倍的银色面包车上的男司机:“你们有谁见过他吗?”
这人戴了顶深色的鸭舌帽,黑色口罩和黑色短袖,丝毫没有什么特征可以辨认,唯独特别的是他的右手手臂上似乎有一串刺青,但那刺青的形状也模棱两可,看不出什么样式。
面包车后排又坐了两个人,和司机的打扮一模一样,但可以看见他们中间躺着一个小孩,虽然被绑着手脚,不过那红色的凉拖鞋与掉落在田间被何嫂捡到的另一只一摸一样。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从玉、从心、归海互相看了看,尽管很想帮忙,但都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人。”
女警察听了耐心问道:“那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可疑人物来过村里,或者出入过寺里?”
从玉说:“没怎么注意,我们寺院有时候也有外来的香客进出,陌生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