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是为了找松花小肚儿和清蒸八宝猪它们才跑进后山的?”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为了八只鸽子把命搭上没必要吧?
陆曜山却沉默地瞧了他一眼,那眼中似乎有一丝无奈。
他说:“鸽子受了惊吓才飞出去的,我想它们应该飞不远就过来找了……”
“但事实是鸽子没找到,还把自己弄丢了!”盛昔陶突然打岔。
陆曜山愤愤不平:“我刚进来就中了埋伏,有人从后面打了我的头,我晕过去再睁眼就看见你躺在我身边了。”
他带着怨气地看着盛昔陶的胳膊:“你见我一直不回来,还上赶着送,你神智不清吗?”
盛昔陶没想到他反过来怪自己,也来气:“我那不是为了……”
不过“救你”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就停下了,说:“算了,当我有病。”
陆曜山占了嘴巴上的便宜,这才满意,反过去安慰他道:“不过你别担心,凡事都有两面,有好有坏。”
盛昔陶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很差了,他问:“请问好的那面是?”
陆曜山一脸智慧:“不以身试毒,也不知道我这个弟弟真要杀我!”
盛昔陶:“……”
第69章 69 噩梦
作为不想被陆家兄弟的恩怨大戏牵涉的无辜之人,盛昔陶瞅了眼冒傻气的陆大少,和外面一层层暗下来的天空,急切地想要离开。
陆曜山却一直不让,并提醒道:“现在不能走,就算你知道路,天这么黑万一不小心摔了碰了,我可帮不了你。”
他不知从何处捡了一根树枝,然后从衬衫下摆撕出一截布料,将盛昔陶的胳膊和树枝捆在一起固定住。
盛昔陶见状脑子一懵:“为什么是我摔了碰了,我哪有那么笨,再说要不是我,你现在都被那只狼吃了!”
毕竟他刚跑进树林没多久,便见一只狼崽正围着什么东西打转,等走近后,才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昏倒的陆曜山。
陆曜山的手脚都被绑着,额头上血迹斑斑,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好在那狼崽的体型不大,身上灰扑扑的也没有沾染到任何血迹,约莫是闻见味儿刚跑过来的。
小狼胆子小,盛昔陶找了几块石头爬到树上丢它,它“呜”了两声便撒丫子跑了。
等四周再没了动静,盛昔陶下了树上前查看陆曜山,发现陆大少爷还有呼吸,便半背半拖地带着人离开了。
“那你的手是怎么骨折的?”
听到这儿,陆曜山打断他。
盛昔陶的话令人心情复杂,他现在还不敢相信是这个柔弱消瘦的家伙救了自己。
盛昔陶没注意到对方微微的感动,突然抱怨道:“还不是你重得像头猪!”
“山洞口有个大坑,进来的时候你踩到掉下去了,我费劲吧啦救你才把手弄断了,回去你可得好好赔我!”
“……”听到这话,陆曜山望着白眼翻到天上去的盛昔陶,心里的感动又没了。
“错觉,这都是错觉!”
可惜心里的话没人能听见,盛昔陶见他沉默,内心暗自发虚。
事实上是他自己没看清路,拽着陆曜山栽进了坑里才把手摔断了。
等他忍着痛将陆曜山拉上来后,因为没了力气,进洞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不过陆曜山沉默半晌后并没生气,他将盛昔陶包扎好的胳膊握在手里,说:“还不是你太轻了,胳膊都和树枝差与眼梧不多细了。”
盛昔陶听了撤回胳膊“切”了声,不乐意地离他远了些。
外面的雨还在下,洞穴阴冷,到处开始滴滴答答地漏雨,逼得两人不得不找了处唯一一处干燥的地方靠着。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无数个夜晚,陆曜山都会偷偷钻进阁楼,将躺在床上的盛昔陶从梦中吵醒,按着标记。
但这次却是作为一个alpha一个omega,两人头回没有芥蒂地呆在一起。
虽然盛昔陶讨厌陆曜山,陆曜山也没想过喜欢他,但他对盛昔陶的感觉是复杂的。
因为身份的落差不能称之为朋友,在道德意义上他却觉得自己亏欠这家伙。
盛昔陶是父母带过来为他治病的,像是一个工具人。
没有主人会在意一件工具的感受,陆曜山这样提醒自己。
可是如今这个所谓的“工具”却冒着危险来救他,而且他现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陆曜山见盛昔陶掏出手机,刚想凑过去,却立刻被反瞪了一眼。
“我脸上有信号吗?”
盛昔陶问。
“……”
陆曜山在此之前,一直以为盛昔陶是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小白兔,然而今晚他孤身闯山林,丢石赶狼崽,并且很暴躁地骂他是猪,还瞪他讽刺他,简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