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冬日的暖炉,总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安黎鼻翼微动,轻哼一声:“随你怎么说,不过今天不准再坐在电脑桌前了,陪我去喝两杯。”
沈陷心里高兴,语气也带上了点雀跃,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嗔怪:“我今天放假,你还要逼我去加班。”
安黎“噗嗤”一声笑了:“那怎么能一样,平时你是给别人调酒,今天独一份给我调。”
沈陷觉得安黎这话说的很暧昧,明知道他从没那意思,却还是一阵心动。
平淡的湖,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好,不过你可得少喝点。”
两人裹着寒风出了门,
沈陷将自己的围巾递给了安黎,“你这风衣没领子,带上吧,暖和点。”
安黎搓着手接过围巾,在脖子上随便套了两圈,“走吧。”
沈陷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默默上前替他理好围巾,加上一圈,再打一个漂亮的结。
“你怎么这么笨,连围巾都不会带。”
他喜欢的人成熟又谦和,能处理好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总是温柔到给人一种能够料到一切的释怀。
可在照顾自己的一些小事上却显得笨拙像个小孩。
安黎垂眸无声笑道,声音浮动,“之前没怎么戴过围巾,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你给我带的。”
沈陷一愣,思绪忽然飘飞,景色与画面停留在灯红酒绿,是他和安黎真正变得熟稔那天。
为了跨年的红海欢乐节,沈陷去了酒吧做兼职,一边练习调酒,一边挣点小钱。
他不是很喜欢酒吧欢糜的氛围,大多时候是垂眸盯着浮翠流丹的酒水荡漾。
那时正在给一位小姐调波菲利浦,白兰地加冰摇晃后滤入冰杯中,抬眼无意看到了角落卡座潋滟着眸光的安黎。
一个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抬手捏住了安黎的后颈。
用的力气挺大,隔着老远,沈陷看到了安黎拧起的眉头。
沈陷蹙眉,扔下了手中的冰杯,不顾那位花容月貌的小姐失礼大叫,冲到男人身边,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推开。
语气森然冷冰冰:“你在做什么?”
男人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许是心虚,没有一时间发火。
“我朋友喝醉了,我把他带回家。”
“猴腺,”沈陷脸黑的吓人,端起一旁喝了一半的酒杯,眸色晦暗。
“你不知道他橙子过敏吗,四十五毫升的橙汁,你想做什么?”
男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语气凶狠:“谁告诉你他橙子过敏的,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橙子。”
沈陷没理男人,他轻轻的将安黎的脸抬了起来,扒开了他的领子。
果然,脖颈内侧的皮肉已经开始起红疹子了。
他将晕晕乎乎的安黎架在自己肩膀上,转身就要走。
男人拦住他,咬牙切齿:“你他妈要干什么?”
“滚开。”
沈陷的面上阴沉的没有一丝血色。
若不是着急送安黎去医院,他高低要将这贱人揍得脑袋开花。
男人将他拦住,眉间染上戾色,“你谁啊你,他是我朋友,喝醉了也应该是我把他送回去,干你什么事?”
“他没有你这种朋友,”沈陷仰头垂眸,浅色的眸子毫无波澜:“把你的脏手拿开,别挡道。”
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都透着冷到极致的傲慢劲。
这是沈陷察觉不到的,程落带给他的一股子邪性,多少有点唬人。
男人或许是被他这一副样子吓到,又或许心里有鬼,咬牙愤愤:“你一个臭卖酒的,敢跟老子这么横,老子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陷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淡漠的眸子里盛满蔑视。
只敢狂吠不敢咬人,狗都做的没出息。
屋外冷的空气都结了冰碴子。
第44章 回忆
两人裹着寒风出门,沈陷将自己带来的大衣披在了安黎身上,又替他围好了围巾。
安黎贴着沈陷的身子,被寒意激的清醒了一些,酒意惹得他媚眼如丝,是平日里绝对见不到的神色。
安黎盯得沈陷喉结滚动,薄唇轻启,声线魅惑勾人。
“爸爸,你来接我回家了?”
沈陷:“.…..”
还以为是什么好话呢。
别人喝醉了想的都是情情爱爱,他怎么脑子里都是父慈子孝?
“你看清楚我是谁。”
安黎没听到,固执地搂着沈陷的腰,眸光潋滟“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
沈陷一次次的把安黎的脸扳正,好声好气地讲,“我不是你爸。”
最后实在没辙,沈陷定住脚步,淡色眸子凝视着他:“你要真想认我这个爸也行,但提前说好,我没多余钱给你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