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鸿波在乡下这段时间被迫清心寡欲,别说是年轻漂亮姑娘,村里留下来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天天不到晚上七点就睡觉了,骤然看到风韵女人眼睛都直了,屁大点稿子从下午拖到晚上硬要人吃了晚饭再走,等到天黑给人送到村口时管不住自己的咸猪手,摸了一把人家的屁.股。
没想到碰到了练家子。
那女记者反手就把人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到沟里了。
结果摔的更厉害是蔡冲,他本来就有高血压,摔下去的时候脑子撞到了石头颅内出血,现在还昏迷不醒着。
“行,我知道了。”尤佳妍脸色都没变,当即在手机上选时间订票,买好后开门要走前还有闲心告辞一句“再见”。
人才刚起身,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大力拉了她一把,尤佳妍没防备被他拽得后仰,曲肘撑在他腿上,刚抬起头——
方淮序猛地拉着她的手强硬地按在他腹肌上,一言不发。
他在车里脱了外套,薄绒衬衫挡不住极佳的触感。
许多回忆刹那间涌入她的脑海,坐在上面的,用手按在上面撑住晃动的身体的,还有,哦,还有那枚脐钉,摩擦到它的时候她撑不过三分钟。
很难不心猿意马,说实话,她还是比较怵看起来一拳能把她砸进墙里的健美身材,喜欢的是看起来很能干的符合瑟情意义的身材。
比如眼前的他。
方淮序见她不肯摸,语气颇为认真又难掩失落地问她:“现在真的喜欢夸张的健美肌肉了吗?”
尤佳妍没回答,她卡住他的喉咙推开他,坐起来,说自己要赶飞机去了。
方淮序立刻垂下眼睛不说话了,像还没断奶就被丢到街角的小狗。
憋了一会儿,他好像终于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宽容大话,越发萎靡不振道:“无所谓,我说了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
回答他的是尤佳妍关上的车门。
车内安静下来,方淮序独自坐了一会儿,最后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浏览蛋白粉的网购页面,快速下单完毕后“咔嚓”一声锁屏,把手机丢在一旁。
*
尤佳妍到宜城时没有先去医院,而是按照女记者潘琴的意思一同去了派出所。一到协商室蔡鸿波见人就嚎,一句千回百转受尽委屈般的“佳妍”刚念出口,尤佳妍照着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就是响亮的一耳光。
这一耳光震得她自己手心也发麻,蔡鸿波脸上立刻起了一个明显的五指印,他的头被完全打偏了过去,失口还咬到了口腔内里的肉,一嘴的铁锈味。
还没从发懵的状态中缓过来,尤佳妍二二三四再来一次,一把拎起旁边的椅子高高举起来,照着他脑袋就用力砸了下去。
“诶诶诶冷静冷静。”一群人赶紧把两人分开,警察当机立断左右各一个坐在尤佳妍身边,牢牢看管住这个一进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动手的狠人。
蔡鸿波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气的,眼前发黑,猛地冲过来要还手却被牢牢按住,他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唾沫星子乱飞:“你他妈敢打我!”
尤佳妍嗤笑一声,面朝他轻蔑地叫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该习惯了。”
潘琴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场内讧。
在她之前的采访中,蔡冲和蔡鸿波话里话外都是从小宠爱这个家中幺妹,把人宠坏了后却一拍屁股远走高飞再也没回过家,出名后更是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潘琴原本还要再走访一些邻里以及联系尤佳妍以前的老师同学来补充证实这份人物访谈,可没想到还没出村就碰到这种事,当即什么工作心思都没了,只想要蔡鸿波一家子付出代价。
“你请律师了吗?”尤佳妍不理会此刻青筋梗在脖子上像一只斗鸡的蔡鸿波,转而问潘琴。
“当然。”潘琴连带着对尤佳妍没什么好感,冷冰冰地说,“这种事不是谁弱谁有理,你们村口没有监控并不能代表蔡鸿波骚扰不成立。”
“不是的,是有监控的。”尤佳妍一边迅速在手机上打字一边解释,“对面街上的几家副食品店和卖窗帘的店都有监控,覆盖得到,并且非常清晰。那几家的姨姨都很好说话,你要是不熟悉,我陪你,再带上警察一起去调取。”
她打完字把手机往前一推,屏幕上赫然是跟叶崇的聊天记录,尤佳妍说:“律师你要是有合心意的就依着你,反正诉讼费和律师费我们这里出的;如果没有熟悉的,我推荐这位,你们可以先聊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