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此刻正好踏入殿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仙尊说什么?”
“请称呼我大护法。”
白衣人温和地笑了笑:“大护法当仙尊久矣,怕是连血云宗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记得了。”
谢玄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在记恨我逼你们远迁的事?”
“那倒没有。”白衣人娴熟地拈香叩拜,起身之后才说,“左护法大人不愿意来见你,只能换我来祭拜魔尊。”
谢玄素双目微阖,语气平淡地说:“她大概是走火入魔了,脑子不大好使,说了一通胡话,不来也好,我不大愿意见她。”
不是……白衣人,血云宗右护法白玉雪抓狂地腹诽:左护法已经是魔修了,还能怎么个走火入魔?!
到底脑子不好使的是谁啊!
但这话他也不敢说,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听说,仙界有人为难我们魔界?”
谢玄素不在意地一挥手:“放心,有我。”
“你这样搞得我们魔修好像很废物,要托赖魔尊的面子靠你庇护才能生存一样。”白玉雪不禁埋怨道,“实际上他们真的要打过来,我们也奉陪。”
谢玄素冷笑一声:“我说了我能解决,你们安心修炼就是。”
白玉雪还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神识感应到自己放出去的纸鹤怎么又掉回头了?
流时胆战心惊地以侧殿为中心划出一个半圆寻找,前面的主峰她不敢去,只敢围绕着后山打转,希望系统只是因为刚刚化形而一时新鲜跑出去玩了,正在哪个角落蹲着等自己救它回去。
那样的话,系统就会变乖一点,能给自己继续发布任务了吧?
怀着这样的希望,她兜了好大的圈子,虽然一无所获,但好在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正当流时精疲力尽,甚至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阵风声,她警觉地抬头,目瞪口呆地看到空中一道黑影歪歪扭扭地斜着忽起忽落——
好像是一只纸鹤?
一只破破烂烂还冒着魔气的纸鹤?
嘴里还叼着什么……不好!
流时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压根没思索神女峰为什么会出现魔气纸鹤,拔腿就跑,尾随着纸鹤飞行的方向追去。
此时此刻,半空中的聂萦已经被怒火包围,发挥出了身为一朵花的最强战力,横生的利齿不死不休地撕咬着纸鹤,全然不去想纸鹤如果损坏,她从半空中掉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
“啊啊啊!给我死!”她怒气满盈,全身所有部位化成武器在纸鹤身上抓挠。
不但白色碎纸屑满天飞,而且魔气从撕毁的部位不停往外泄露,使得纸鹤不能按照原有路线飞行,在空中随风逐流,渐至不支,终于一头向着地面栽下去。
“统子!”流时恰好赶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双手举起,恰好在聂萦落地之前一瞬间托起了它,免除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呸呸呸!”被高高举起的聂萦吐出牙缝里残余的纸屑,凶悍地张开花冠,满口利齿在月光下闪着雪亮的光芒,示威似地咔咔作响。
流时顾不得许多,一把把大红花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处何地,只是满心庆幸:“太好了!你回来了!下次可不能乱跑了哦!”
她抱着大红花刚站起身来,就听到头顶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怀抱的是何物?”
第140章 传说中的妖怪
流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轰地一声整个人都焦了,这才发现刚才追纸鹤追得忘乎所以,已经来到了神女峰正面,背后就是主殿门口。
胆战心惊地悄悄扭头看了一眼, 视野里出现一片灰色杂役服衣角, 正和她初来乍到那天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流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要命了, 她怎么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仙尊!?仙尊会不会以为她半夜出现在这里是跟季空俏一样不怀好意?
“我,是……花啦。”她语无伦次地说, 想要偷偷溜走,但脚就跟钉在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她没有抬头, 所以看不到白玉雪的眼神,看着她怀中露出的红花,似惋惜又似顿悟,轻声说道:“原来有些事就不该强求。”
谢玄素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还说不是说客?”
他伸出手,直截了当地要求:“给我。”
“哈?”流时一惊, 下意识地抱紧了大红花, 急促地解释,“就是……普通的花,我半夜睡不着, 出来走走……仙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