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这么多钱,感觉她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盛荷蓱对着这一屋子宝贝发了会儿财迷的疯,过瘾后才堪堪停下。
思忖着不能让外头的人等太久,她找回原进来时按下的暗门开关,又将自己转了回去。
旋即将前寨主的衣服们堆好挡住按钮,她腮上扬起笑意,踮着脚尖一路小跑下楼。
常人道欢喜过头便是乐极生悲,盛荷蓱跳得太高兴,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这栋房子的楼梯!是没有扶手的!
这一念之差,让她在木梯上一脚踩空,摔了个屁股墩,伴随着她的尖叫声直直滚向楼下。
滚至一楼,并未如她所想那般砸在地板上,而似乎是砸开了什么东西,继而是悬空的失重感,遂重重地砸在一片温热上。
“啊!”
惊心动魄间,盛荷蓱仿佛听到了……两声惨叫?
一声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其他的声音又是谁人。
她摸着自己被摔疼的尾椎骨,但被她压在身下的,好像是另一具躯体。
天哪,她不会砸死人了吧?
盛荷蓱此刻也坐不住了,挣扎着滚到旁边。
“疼疼疼!差点砸死我了!”身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
盛荷蓱转脸去寻那声音的主人,只见那是一个年岁约莫同她一般大的女孩儿,虽蓬头垢面,但一双大眼却水灵黢黑,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忽闪。
她的面颊与身体都有几道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手脚皆被麻绳绑住,瞧着像是被前寨主抓来关着的奴隶,本人却不似一般奴隶那样无精打采,反倒生气勃勃。
但砸到了人还是需得慰问下,盛荷蓱急道:“你没事吧?可有伤到?”
那女孩似是无所谓地两只手一块儿摆:“还好我反应快,只被砸到了外侧的一点皮肉,要不然多少条命都不够你砸的。”说着,她指了指身侧被砸得嫣红的皮肤。
盛荷蓱刚欲开口道歉,那女孩不等她发言,接着又好奇地问她:“唉,你也是被那追风寨的山贼头子抓来的吧,你是哪家的小孩儿?看着面生得很。”
这人可真是心大,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有心思好奇这操心那儿的。
盛荷蓱摇摇头,旋即便要解释。
那女孩又抢先连珠炮似地道:“你不是被抓来的?那你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你是山贼的走狗,来打我的!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让你摔死好了!”
末了,她用绑住的手拖着身下睡的草席,自顾自的挪动身子远离盛荷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盛荷蓱头上冒出一串黑线,心想怎么这会子知道怕了,刚不还胆大包天跟个什么似的。
她只好无奈解释道:“我不是被抓来的,也不是来打你的,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出去?!我能见我爹娘了!”那女孩脸上的神色立即由阴转晴,喜形于色,但不过须臾她又蹙眉疑惑道,“可你为什么是被砸下来的,我从未见有人来救人,倒把自己个儿先砸出个好歹来的。”
话毕,她原本蠢蠢欲动的身子又缩了回去,一副我读书少你莫要骗我的模样。
盛荷蓱:“……”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或许并不美丽。
盛荷蓱一通解释之下,那女孩儿总算勉强相信了她,旋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那女孩儿叫聂柳,刚被山贼抓来关进这地牢,本要将她关进铁栅栏里,但由于寨主遇上了急事,便匆匆把她绑了手脚扔到下边遂不管了。
看起来她似乎没吃多大苦头,难怪这般精神。盛荷蓱若有所思。
聂柳笑眯眯又道:“我刚在这牢里同好多大哥聊天,他们大多都是隔壁山寨的,十绝寨、金虎寨甚至茂云寨的都有呢!”
盛荷蓱听到这话则是大吃一惊,啥玩意儿,杀了一窝山贼怎么还蹦出那么多窝?!
早知道就先把追风寨前寨主的命留下来,盘问一番再杀了。
她颇有些懊恼。
第12章
听聂柳说完,盛荷蓱这才意识到她们周边是森森的铁牢,里头关押着几个仅有破布蔽体的人,眼睛像磋磨过的鹰似地盯着外头两人。
盛荷蓱被这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忙将聂柳手脚上绑着的绳索解开,借着头顶入口处的木梯将她一同带出去。
在此之前,盛荷蓱早已决定不论聂柳是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有没有说谎骗她。单凭聂柳救她一命这事实,便足以让她知恩图报。
至于地下室牢里的人么,暂且还是关着吧,虽说是敌人的敌人,但是否友方尚得两谈。她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可真是受够了山贼,自是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看法。
盛荷蓱刚将聂柳拉出地下室,遂听到门外传来高喊她名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