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比起占了小半个省的阳亦算小些,但也不似从前那般,无资源兵马调用任人揉搓。
不知阳氏何时会给出答复,盛荷蓱也没打算闲着,后边五县尚未遭到战火波及,无需再添置些别的。单就陵水县被毁得厉害,不过某些中心区域或是交出财产以保性命,不曾变为废墟。
陵水县城比原兴襄县大上那么一些,在盛荷蓱建模出来的各类器械以及带来的那一千精兵加持下,大肆修建了十来日便将城中各类建筑修缮完毕。
期间阳氏亦传来回信,言明阳氏将派人至关口处,设宴请她前来。
盛荷蓱这回倒是同意了,约定好几日后会面。
到了约定日期,盛荷蓱带着几十兵马赶到,她曾想是否该遮住容貌,又觉着她亦不做甚亏心事,为何不能光明磊落?
关外条件有限,但阳氏仍尽其所能的将此地布置完善,宽阔的金纹地毯上奢侈地披着虎皮,金丝楠木案上果盆中放着少见的葡萄等瓜果,壶里斟着美酒,主菜更是豪气地宰了一头羊享用。
盛荷蓱在下人的引领下初踏进宴席时,迎面便撞上主座之人的视线。
来人乃是一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连宏博俯首在她耳旁道:“那估计是阳氏的长子阳霄。”
盛荷蓱了然颔首,对于阳氏首领并未亲自前来不感意外,元氏的领地虽说有一定规模,但南平阳土地辽阔,与其接壤的势力之多不少。
元氏也仅能算得上一个凑合凑合还能上桌吃饭的,自然不会分去领主太多注意。
即便如此,阳氏仍主动派人来和谈,那么这就说明阳氏目前处于腾不开手的状态。
盛荷蓱摸着下巴细细思忖,发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谈判的筹码又加重一分。
阳霄旋即起身相迎,拱手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盛领主了。”
盛荷蓱眯起美眸,信中写邀请的明明是元氏。可见这人态度虽和善,但一开口便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看来他们在她整合元氏地盘的时候,在对凤翥岭的情报调查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过奖过奖。”盛荷蓱同样勾起唇角“这位该如何称呼,阳公子?”
公子这称呼,即可指明他的身份,又可以借着别的暧昧意思暗地里贬低他,所谓一举两得。
阳霄眼中霎时闪过一丝不快,随后转瞬而逝亦被眼尖的盛荷蓱捕捉到。
“自然是盛领主乐意叫在下什么,在下都受着。”阳霄垂下眼睑,表示暂退一步。
寒暄片刻后,众人相继入座。
盛荷蓱毫不客气地坐在尊位,开头说了几句后便全权让手下替她发言,试过毒后吃了两口羊肉,味道尚可。
这种酒席勾起了她前世不好的回忆,当即便没了胃口,话亦懒得说。
几人夹枪带棒的你来我往,盛荷蓱亦有些不耐烦起来,这毫无意义的饭要吃到什么时候,她还想着回去继续收拾基地里的一堆破事。
自从她领地变大后,不满值与信任值亦随之变化,不满值直接飙升到了百分之八十,信任值更是低得可怜,仅有百分之二十。她苦中作乐地想,正正好好给她凑了个一百,吉利。
她慌得忙接了好多个任务用来平衡数值,因此先前一直忙于于整顿与重建。如今任务进程已步入尾声,她还想着快点回家把事儿做了。
在第十次又绕回相同的圈子后,盛荷蓱终于不耐烦了:“阳公子不妨开门见山,相信你我皆知此次会面的目的。”
阳霄或许也是被绕烦了,很快便说出他们的要求,大意是和谈可以,但每年需得给阳氏上供。美女数百人、黄金千两和粮食万石必不可少,否则免谈。
这般离谱的要求,让盛荷蓱的手下皆倒抽一口冷气,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说他胖他道真喘起来了,阳氏如此行事,无非便是想进一步摸清她的底气。
盛荷蓱冷哼一声,单刀直入:“阳公子可真敢开价,只怕这东西我给得起,你可敢收?莫以为南平阳王府远在南面,我便拿你们没办法。好好想想,你们派出去的几万大军,以及元氏的兵马是如何彻底消失的?”
阳霄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这段时日攻打元氏用的,可都是他手底下的亲兵!
正阳国的皇帝便姓阳,因此方以正阳为国名,姓阳之人,多少与皇室沾亲带故。
那南平阳,便是南平阳王从先帝那儿正儿八经获得的封地。按礼数,盛荷蓱该称呼阳霄为世子。如今皇权势微,她只肯称其为阳公子,足以见内里轻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