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混来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看了剧本,才知道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原来你是那样想的。”
李正玉道:“我想让你知道,其实我比你想象中坏多了。”
想她上辈子于阴诡之处搅弄风云,暗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他竟一直觉得她柔弱,她都不由有些无奈。
他能真正认清她有一肚子坏水也是好事,没事儿把滤镜搞得那么重干什么?
谢混轻轻揉捏李正玉的指节,她的手指节分明,劲瘦有力,使人联想到硬玉与竹节,明明只是用手触碰,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莹润的皮肤散发的光辉,那是淡淡的冷光,清澈动人。
李正玉并不挣脱,谢混食髓知味,笑道:“我都知道,我就喜欢坏的。温如,我没救了,明明知道你不但强得要命且坏透了,却还是想护着你。”
对猛虎有保护欲的,普天之下可能就只有他一人。
《乾元秘史》拍了几个月,终于杀青了,但档期已经排到明年了。
李正玉与谢混的婚期一直没有敲定下来,谢混不知道李正玉为什么对此事又有了些许抵触,没关系,他可以等,这次他们有一辈子。
他在愚园待不久,李正玉嫌他总是黏在她身上让她做不成正事。
他想她想得厉害,想进愚园又总被她挡在外面,便在谢家老宅里养了两只小猫,勾着她时常来玩,没想到三五次之后小猫就被她抱回愚园去了。
他只好又养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小狗,还将它教导得极为认他这个主人,只吃他喂的饭。
李正玉也很喜欢这只小狗,因此便经常过来。
夏尽秋至,秋去冬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还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小动物都要冬眠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李正玉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侧过身回避了他的眼神,露出一半的脖颈上泛起动人的红晕,好半晌才转过身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谢混的眼睛缓缓瞪大,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那么吓人。”谢混笑道。
他不笑还好,一笑李正玉便想起了许多事。
“我肯定没有你懂,你身经百战,极有经验。”李正玉冷声道。
谢混忙去揽李正玉的肩,被她躲开了,他便退而求其次去握她的手,她又躲,他连忙蹲下来把手搭在她的膝盖上。
李正玉给了他一脚。
谢混脱了她的鞋,将她的脚握在手里,杵在自己的心窝子上。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这都是我的心里话。上辈子,有一天我从梦中醒来,便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过往的那些事情不像是我的亲身经历,那些记忆也不像是我的记忆,而是别人的。”
谢混得寸进尺,轻轻捏了捏李正玉的脚,李正玉礼尚往来,又给了他一脚,他稳住身形,抬头回了一个微笑,李正玉气极。
“记忆中我宠爱的妃嫔,那天之后竟完全无法让我起心动念,自那时起我便没有再入过后宫了。”
李正玉没有不信,而是陷入了沉思。谢混的这番遭遇她其实很熟悉。
“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突然被问,思索了半天才道:“额……我站着看?”
李正玉心下无语,她到底在指望什么?
见李正玉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与软化,谢混坐回她身边又想去握她的手,李正玉连忙躲开:“你先洗手去。”
谢混笑了笑,正准备起身去洗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凑到李正玉的耳边说道:“我以前看的避火图上,他们先是……也不漱口,便吻作一团。”
李正玉真想给他一拳,她才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说什么浑话,还不快去洗!”
“现在就去,等我回来。”
谢混洗完手,快步走进来,他长身玉立,气度文雅风流,迎面而来时一身的潇洒与写意,说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都不为过,谁能看出他其实很不正经。
李正玉给他想了一件正经事做,谢混弹琴,她和着琴声吹了一曲,琴箫和鸣,颇有些意趣。一曲奏罢,谢混继续弹奏,李正玉和着琴声开始玩游戏。
谢混的琴声似乎能给她加buff,三局全都赢了,李正玉难得来到他身后摸了摸他的脖颈感谢他。
谢混制住她作乱的手,轻声道:“别乱摸。”
李正玉气笑了,这家伙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将平日里自己的作态都忘了。她一报还一报,朝谢混身上摸去,被他一把拉入了怀里,牢牢禁锢住。
李正玉知道谢混有多么恶劣,不敢乱动,说道:“快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