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会就好。”
简澄沉默片刻,也不再追问,“好,我就在这,不过祁宴礼,我有点累了,站的好累,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好不好?”
祁宴礼看向简澄手指着的方向,那是一个空房间。
“我先进去,不回头,房间里挺暗的,我们也不开灯,这样可以吗?”
祁宴礼动了动眼睛,“好。”
简澄率先抬脚,“那我走啦?”
“嗯。”
简澄松了口气,朝着小教室走过去,打开门进去,在第一排那里拉开椅子坐下,同时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里,放心,不看你,而且这里挺黑的,看不见。”
祁宴礼看着那个空空得座位,胸腔响起剧烈的心跳,想要坐在她的身边,可最终他克制的走到她后面座位坐下,“没关系,在你后面就好。”
就像之前一样,在班级里坐在她的后面,她可以肆意的抬头去看她,被阳光照耀下的软发,洁白的后脖颈,有些瘦弱的肩膀,每次感到心烦或者发呆的时候,便会抬头,心里便会逐渐发软,渐渐静下心。
就像现在一样,暗暗的月光打在小教室,他肆意的看着前面的背影。
“祁宴礼,我趴一会。”
“好。”
简澄有些累,甚至想睡觉,小声的打了个哈切,便趴在桌子上,一分钟后,她偏过头,右边脑袋躺在胳膊上,露出半边右脸,“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坐前面了,便过来。”
简澄其实不知道他选择后面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不想被看到他的窘况吧,但是她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或者窘迫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朋友应该在身边,而不是所谓的身后或者前面。
简澄没听到他的回答,眼皮也越来越沉,现在睡过去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很困……就眯一会……
祁宴礼坐了许久,黑暗里很是安静,能清楚的听到简澄的呼吸,“简澄?“
没有回答。
几分钟后,祁宴礼缓缓起身,走到简澄那张桌子的前面,垂下头看着她的睡颜,一时怔愣在地,直到左手快要接触到她的脸颊是才突然清醒过来,缩回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他站了许久,又默默坐到简澄身边,缓缓的趴在桌子上,和简澄对视,似乎觉得太暗了,他又挪近了一些,方便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一寸一寸,用眼睛去仔细观察,用心去记住,他似乎从来没有很正式的去看她,因为他的心虚,他很少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每次只不过都是在暗处才敢去看她。
“呦,终于肯坐过来了?”突然的,简澄睁开眼睛,眼睛里还带着细碎的笑,和些许的狡黠,“哼哼,早过来不就好了,害我等这么久。”
她确实有点困了,不过没多久左边胳膊就麻了,又听到脚步声就醒了,不过她没睁开眼睛,怕某人又被她吓得缩回去。
“我还以为得等多久才能等到你过来呢。”
心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他知道的,她并不是他所想的意思,可仿若告白的情话,即使知道并不是一个意思还是让他徒然心动。
喉咙处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难受的很,晦涩难开口,“简澄……”
“怎么了?”
“我能……亲一下你吗……”
简澄瞬间睁大的瞳孔,有些震惊的直起身,也顾不上半边发麻的胳膊,看向旁边的祁宴礼,“你说,什么?”
祁宴礼稍稍转头,把自己埋在双臂里面,让简澄看不到他的脸,而发红的耳廓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抱歉……”
简澄花了几分钟消化刚刚的事情,随后看着鸵鸟似的某人,有些不确定他是一瞬间暴露真心,还是一刹那的冲动。
手指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刚刚……”
“请你当做没听到吧……”祁宴礼有些自暴自弃的说着,他没想说出来的,没想表露自己的心意,反正……说不定他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烂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动心,不要去表露。
简澄尴尬的摸了摸头发,这怎么可能当做没听到啊,算了……
“咳,明天还要上课,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得不到祁宴礼的回答,可等她刚起身,这人便拉住她不让她走。
“抱歉……能再陪我一会吗……”
简澄再次坐下来,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和那双发红的双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说出来,可能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