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的几个叶片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晃动,在半空中显得格外地可怜。
岁和才发现,自己被两根树枝连着简陋的滑板整个端了起来。
滑板上沾染的树叶碎屑,簌簌地掉落,向下瞥了一眼,这样的高度看的让人眼晕。
墨时翊与雪兆年两株参在下面急得直转圈,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棵树显得格外地巨大,粗壮的树枝是那样地不可撼动。
不过下一秒墨时翊他们也被树枝拎住枝干提了起来,只那动作不过不像对待岁和那般温柔。
高大的树木之上,繁密的枝叶笼罩下,隔绝了外界的影响,自成一片空间,这里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们被安稳地放到粗壮的树干上,远处有一个白一身白的老者。
花白的头发像极了一根根的参须,被整齐地束在一起,发间还坠着几颗红色的果子,长长的胡子直直地拖到地上。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脸地慈祥。
“小娃娃们,不用慌张,老朽没有恶意。”他说着还特意笑了笑,脸上的沟壑又深了些。
岁和吸了吸鼻子,他身上的参香比墨时翊他们要浓郁得多。
吸一口就觉得晕晕陶陶的,像是喝醉酒般的感觉。
岁和晕乎乎地滚动一下,墨时翊连忙扶住她,避免她从树干上滚落下去。
“你是?”雪兆年疑惑地问道。
老者疑惑地皱了一下眉,显然是有些震惊,“你不认识我?”
老者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落寞,“罢了,我曾经的辉煌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只是一个废人罢了,你们不认识我也是情有可原。”
看着他们几人,深沉地叹了口气,“自我介绍一下,吾名公首。”
他眼神扫过墨时翊他们时,露出几分奇怪神色,古怪地笑了一下,“其实说起来,你们也可以算是我的孩子。”
墨时翊与雪兆年被他这样古怪的表情弄得有些发毛。
“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有何事?总不至于是想和我们聊天吧?”墨时翊眼神犀利地看着公首。
公首愣了一下,这小辈还真是犀利,一点也不客气,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杀了我。”
此言一出,岁和他们几人当即愣住,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仔细打量公首,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郑重得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岁和试探着问:“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看起来很闲吗?为什么要跟你们开这种玩笑。”公首坐在树枝上,惬意地晃晃,神色轻松的像是在和他们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帮我,但是鉴于你们见过我,只好……”说着,冲他们眨了下眼。
这未尽的话语中充满遐想,让他们止不住地联想关于自己的一百种死法。
他这分明就没有给他们选择!
岁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笑眯眯的模样,要不是打不过,真想给他一下子。
“你容我们讨论一下。”也不管他同意与否,岁和拉着他们二人艰难地滚到一边去嘀嘀咕咕。
“你们说我们三个人合起来打的过他吗?”岁和刻意低声说。
“要不我们试试?”雪兆年还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觉得放手一搏也不错,这老头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
果然看起来越纯良的人就越不可信,就像他哥似的蔫坏。
墨时翊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说的再小声他也听得见。”
岁和与雪兆年同时一愣,这里好像也确实是他的地盘来着。
僵硬地转头只见那边,公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还挥了挥手。
岁和泄气,“算了,先答应他,问他要先好处,毕竟他让我们办事,不能什么都不出吧。”
这样想着岁和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片刻后由墨时翊和雪兆年两株参将她提溜回去。
“我们可以答应的要求,但是你也得给我们一点帮助吧。”岁和看着公首,两个叶片像模像样地放在身前摩挲一下。
“不然你看我们连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怎么帮你。”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
公首闻言来回打量他们几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也罢,就你们吧,再换也麻烦。”
他的手一挥,手中出现一根毛笔。
伸手一抓雪兆年与墨时翊就被他抓到了身前,公首用笔给他们画上了歪歪扭扭的四肢。
像是小孩子的铅笔画一般,看起来实在是磕碜,让人觉得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