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视着德妃,“陛下不会答应吗?”
“陛下若是答应了,那才叫可怕。”贵妃很清醒,一个人若是连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都可以利用,那这个人还是人吗?
疯批。
皇后眉目紧皱起来,“我在想,陛下真的喜欢容晗吗?”
“她、不喜欢吗?”明妃开始不淡定,吃瓜吃到今日,都在传言广陵王夺了陛下心头好啊。
难不成传错了?
五人都沉默下来,皇后托腮,若有所思,四人齐齐望着她,不知所措。
吃瓜吃到今日,有人说她们吃错了方向,这可能吗?
贵妃眼底略过一阵哀愁,“殿下这一招,真是的往油锅里浇了一盆水呀。”
贤妃捧着热茶,雪白的指腹摩挲着茶盏,“只有我想到陛下为何会答应殿下将容晗召回来吗?”
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人在女帝面前进言吗?
为何独独皇后成功了呢?
贤妃轻轻一笑,笑容晦深莫测,继续说道:“我倒觉得陛下待殿下有所不同呢。”
贵妃恍然大悟,一颗悬着的人又落了下来,笑着说道:“贤妃说得极是,殿下,您与陛下如何了?”
突然间,瓜落到自己的头顶上,皇后愣住了,四人的目光再度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喝了口茶,“我与陛下,挺好的。”
“你们圆房了吗?”明妃问道。
“没有呢。”皇后随口说道,那两回都不算的,还是要陛下心甘情愿的圆房。
她托腮问众人:“怎么让她答应圆房?”
“没戏。”贵妃直接摆摆手,“她有洁癖,不喜旁人触碰,皇后殿下自求多夫,我们也让人去打探,容晗一回来,宫里可热闹了。容家没了,她该住哪里。”
还有一点,太后若是知晓容晗回京,必然会将人截住,到时候,母女二人又是一番争执。
宫里怕是会更加热闹。
她凝视皇后,少女晶莹的面容上透着天真的笑容,只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皇后当真是这么稚气吗?
一个容晗,足以将宫城搅得地翻天。
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若真是喜欢陛下,怎么会甘心将陛下记挂的人带回京城,主动放在陛下身边呢。
皇后的心思,当真是琢磨不透。
贵妃看向身侧的贵妃,下意识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腕,“德妃,你在想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德妃眼中映照着妩媚动人的女子,德妃淡淡一笑,抬首抚过自己的步摇,“我在想陛下为何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答应,她是不是也想着给广陵王赐婚。”
毕竟当初容晗抛弃陛下在前,这么一档子事在前,谁能无怨无悔呢,再者她是天子,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呢,就像皇后说的,容晗饱经风霜,容貌是否能维持从前,还是二话呢。
女帝爱美,身边的女官都是貌美者,比如苏时,容貌无双。
想起苏时,德妃悄悄问皇后:“殿下,前夜后事如何了?后来西山的住持当真去见太后了。”
皇后没问,眨眨眼睛,“陛下没说,我也没问,这些事问来无益,都已经发生了,或许陛下早就主意栗美人了。”
前朝后院的事情,哪件能瞒得过承桑意。
德妃神色微变,讪讪一笑,“对啊,栗美人那么大的动作,陛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明妃唏嘘一句:“栗美人的胆子可真大,什么都敢查,那可是勋爵府邸,更何况,那还是苏太傅家,想想就怕人。”
众人不觉低叹一声,自己作妖想死,旁人也救不了。
四妃喝过茶,吃了些点心后,陆陆续续散开了。同样,贵妃与德妃一阵,明妃与贤妃一起,两两离开。
皇后歪在榻上想了想,想着容晗的事情,觉得还是该去管一管,万一闹什么幺蛾子呢。
赶走宫人,借机睡觉,去找容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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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赶路,比不得春夏,路面结冰,动辄便会冻得浑身僵硬,且皇帝相召得急,路上的人加紧时间,不敢耽误。
驿馆里添了炭火,容晗坐在火盆盘,棉衣罩着骨瘦如柴的身体,突然间,屋里多了一只白狐。
小狐狸不大,很小的一团,团在角落里,眉心处有一团粉色的毛。
屋里潮湿,容晗冷得不敢离开火盆,看到小狐狸后,眼睛凝着不放,白色的狐狸毛很值钱,若是做衣裳,也很好看。
她看了两眼,上前去捉住狐狸,谁知狐狸看着小,十分警觉,顺着墙就爬上了横梁,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女子。
容晗岂会放弃,喊来随行的人:“我要那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