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前些时日的鬼画符好多了。
小皇后听着嘲讽的话后,也不觉好奇,问道:“您给我念一遍?”
“不给。”承桑意将诗词丢回去托盘上,又拿起供词看了,从头至尾,看得十分仔细。
顾云初说入山的时候摔坏了脑袋,时间能对得上,只能证明她进山了,至于在山上做了什么,只有她与苏时清楚了。
承桑意神色极为平静,又将供词丢了回去,说道:“皇后进山又如何?”
“同一时间,苏探花也进山了,且皇后进山前将自己的首饰变卖了。”栗美人急急出声,“陛下,苏探花为何会出现在京内了,她奉了您的旨意去赈灾的呀。”
小皇后打了哈欠,望着栗美人羸弱的身形,深吸一口气,大概顾家小姑娘不喜欢承桑意,想与苏时私奔,阴差阳错下救下她,自己魂归黄泉。
事情确实发生过,她也是百口莫辩,那么,当日里,顾家小姑娘有没有遇到苏时?
她该如何辩驳呢。
她无助地看向承桑意。
承桑意神色未动,挺直的脊背昭示她的涵养,冷漠如初。
缄默两息后,承桑意没有说话,太后看向皇后:“皇后,可有此事?”
“我进山是上香祈福,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皇后摆摆手,懒散地打了哈欠,腰疼着呢。
罢了罢了,若是证据确凿,自己跑了便是,只是可惜……她望向承桑意白净的面容,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
看不见、碰不到了。
众人心思不同,一时间也没有人说话,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染着风霜的苏时急匆匆进殿。
“臣苏时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苏时对着上座的母女二人行礼,接着又给诸位娘娘行礼。
苏时长身玉立,姿态蹁跹,满身风霜,如同枯冬的秀竹,傲然站立于天地间。
那双清冷的眼,路过皇后时,略有停留,最后还是瞥开眼,不敢再看一眼。
皇后被这么清冷冷的一眼,好像看出了名堂,或许私奔是真的……
那岂不是要完蛋了?皇后直勾勾的瞪着栗美人,这人脑子有病,且病得不轻。
上座的女帝问话了:“上个月你回京之时去了西山?”
“回陛下,臣确实去过。”苏时低眸,心忽而痛了起来,她错过了,什么都没有了。
栗美人抢话问她:“还想问问苏探花,为何要提前回京?是不是惦记谁?”
“栗美人,陛下太后在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德妃忍无可忍,看着那张脸,十分厌恶,太后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栗美人冷笑,“妾要告发,肯定是要问清楚的,万一错过什么线索,无法定罪,妾要替人背黑锅的。”
“让她问。”太后发话了。
太后不大说话,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栗美人。
德妃忧心忡忡地看向皇后,扶着扶手的手颤了一颤,莫名害怕起来。
栗美人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姿娉婷,压抑不知自己兴奋,她走到苏时跟前询问:“苏探花心中是不是藏着一个女子?”
苏时皱眉,山雨欲来的压抑,夹杂着她对顾云初的愧疚,还有压制不住的爱。
她回答:“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四妃更是忍不住皱眉,忧心忡忡。
栗美人大有信心,又问:“上个月你提前回京,瞒着所有人赴西山之约,是不是想与那个女子远走高飞。”
“没有。”苏时快速出声,声音有些颤抖,“臣并无此心,臣确实去了西山,也见了那人,不过是寻常见面罢了,陪着她上香,并无远走高飞之意。”
“那就是见面了,皇后确有了抗旨与你高飞的意思。”
栗美人的声音尖锐极了。
贵妃惊得站了起来,拿出少有的强势,“你若如此问话,人人都有私通的嫌疑,苏探花说了是去上香,你一口咬定是私奔,故意往皇后身上泼脏水,是何心思。”
栗美人望向贵妃,抬起胸膛,说道:“妾问得哪里不对,皇后有心离开,苏探花拒绝了,说明皇后意在背弃陛下,抗旨不遵。”
“你胡说!”贤妃也站起来,怒气上涌,“栗美人口口称皇后要私奔,你可问过皇后的意思,苏探花说是陪着上香,从小到达的手帕交,上香也不可吗?”
栗美人反唇相讥:“上香需要变卖首饰吗?”
“手上没有银钱变卖首饰也在情理中。”贵妃目光强烈,死死凝着栗美人:“你攀污殿下,罪该万死。”
栗美人转头看着皇后,“殿下,您变卖首饰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