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撇嘴,抱着衣裳去沐浴,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舒服地躺在龙床上。
女帝今晚精神很好,伺候的女官都很高兴,只当陛下病症消除,对着明月祈祷。
长明听着女帝的祈祷声,嗤笑一声:“你拜上天,不知就是天要收了她。”
女官自然听不到长明的话,承桑意沐浴后走了进来,长明立即躺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扯下锦帐,宫娥陆续退了下去,一盏灯火明明灭灭,锦帐内更透出几分旖旎。
承桑意一反常态握住长明的手,目光低沉,“长明。”
长明冷笑一声,反握住她的手腕,“你胆子不小啊,送羊入虎口吗?”
话刚说完,承桑意倾靠而来,吻上她的唇角。
大殿内的一吻不过浅尝罢了,夜间,她放肆地吻着少女,炙热的吻让少女有些无措。
她们也称亲密过。
长明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扣住她的腰,毫不犹豫的反客为主,“承桑意。”
压抑的呼吸声回应着长明的呼唤。
长明低笑一声,唇角落在她的眉眼上,“承桑意,你若不做皇帝,也是百姓的不幸。”
“朕生来便是帝王!”
长明扣住她的手,抵着她的额头,眼中漾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帝王凝着她,眉梢眼角都是跟着柔和几分,她勾着少女的脖颈,“你们妖向往着飞升成仙,你却断了飞仙的路,后悔吗?”
“你问我?我如何知道。”长明摇首,“我自小对飞升就没有什么想法,我比不得师父,我不过是山野间的小妖罢了。”
飞升是修仙人的梦想,却不是长明的梦想。
她想得很简单。
承桑意吻上她的唇角。
今晚的月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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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龙床上只剩下长明一人,她伸手摸了摸,身侧无人,困意消散了,她披起衣裳就去找她。
今日朝会上,女帝精神很好,朝臣见状,都松了口气,唯独邵循知晓,眼前对女帝不过是幻象罢了。
长明伪造出来的幻象。
散朝后,承桑意留住邵循,递给她一份帖子,“朕成亲,来观礼。”
邵循震惊,承桑意递给她后,就直接离开了。
出殿时,长明也来了,不过,她没有露出身形,静静的看着承桑意。
目光越过承桑意,落在邵循身上,她很快又挪回目光。
待承桑意坐上龙辇,她才显露身形,“去找齐王吗?”
“给她放一天假。”承桑意也没有意外,对上长明的眼光后,很快又避开,不自觉的看向车外。
长明哦了一声后,没有说话,歪头靠着她的肩膀,敛眸掩盖眼中的情绪。
龙辇在寝殿前停下,院正来请脉。承桑意让人赶走了,道一句:“还是不想吃药了。”
果然,午时的药送来,她就没碰。
长明也没有催促,只看了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黄昏时分,齐王来了,比起去岁,长高了不少,一双眼沉而冷,清瘦得厉害,规矩好了不少。
齐王规规矩矩给女帝行礼,“阿姐。”
承桑意颔首,问了几句课业,就放人离开。
齐王不肯走,望着她,那双眼睛很快渗着泪水,承桑意托腮静静看他:“哭什么呢。”
“阿姐,我……”齐王哭得止不住声。
女官皱眉,恐坏了女帝心情,忙将人请了出去。
承桑意果真不在意,歪头看着长明,“你算了他的命数吗?”
“我不会呀。”长明摊开双手,“我怎么会算命数,师父会算,还有凌霄宗主也会,得空问问她。”
“凌霄宗主?就是你嫁的那个?”承桑意有些记忆。
她险些忘了,长明嫁人了。
她不悦道:“嫁人高兴吗?”
“是吗?我也不知道,我悔婚了。你不知道吗?”长明也托腮,与她对视,女帝肤色白得有些过分,病气入体。
长明在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帝王炙热温暖与骄阳,曾经的冰冷都不见了。
长明忍不住走了过去,与她坐在一起,低眉浅笑,“你怎么不知道我悔婚了呢。”
“是吗?我真不知道。”承桑意眼中的笑意渐浓,喉咙里发涩,最后,只叹了一声,“你、越发好看了。”
长明没在意她的夸赞,心底软成一片。
晚间,两人躺在一起。
缠绵了三五日,日子暖和起来,朝堂上的朝臣也高兴起来,女帝的身子好了不少。
庭院里多了一个秋千,长明无事就坐在上面,荡得很高很远,高得让她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