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不高兴了,“说人话,你不说,我去找你那个钦天监的徒弟问。”
“你这脾气该改一改了。”白山被问得无可奈何,掐指算了算,问定心:“你当算出人间中原帝王陨落,新星升空,既然知晓,何必来问我呢。”
“那是人间事,我又不管,你当说我这徒弟怎么回事。”定心被搅得心烦意乱,摆摆手,“就说她。”
白山站在绿叶前,胡须飘飘,慨然笑道:“人间换了帝王,你们就知晓。”
“不成,你先说。”长明也急了,换了帝王,就说明承桑意要死了。
师徒二人都是不讲理的性子,白山被逼无奈,少女站在跟前,三月春花烂漫。
眼中的澄澈极为难得,倒是让人想起了人心的美好。
白山说:“她与人间帝王是前一世的姻缘,人间帝王有她身上的一命,都说白狐九命,她将九条命都给人间帝王。”
“你说什么屁话呢?”长明翻了白眼,“我身上几条命我比你最清楚,你休要诓骗我。”
定心轻飘飘的看了徒弟一眼,捂住她的嘴巴,下一息,她问白山:“人间帝王重活一世?”
白山笑而不语。
山下三人尴尬更甚,定心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承桑意的身上有她的气息,所以她能靠近?”
“她的骨血由她所造,小友,你这一世修为无法上升,也因你的气魄皆无,冥冥之中,你没有飞升的缘分。”白山叹气,“九尾白狐本就难得,定心给你吃了那么多丹药,你迟迟没有进展,不是因为你笨,而是你止步于此了。”
第一句就让长明听糊涂了,追问白山:“什么意思,什么她的骨血由她所造,你说清楚,她的骨血不是她娘所造吗?你这老道神神叨叨,你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定心恍然一悟,低笑一声:“道人,我明白了。”
“咦,师父,你怎么明白了?”长明依旧是糊里糊涂,她和师父听得哪里不一样吗?
师父怎么就听明白了呢,她疑惑,定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道:“走了。”
白山道人同师徒二人行了个道礼,“友人走好。”
定心捏诀,带着小徒弟离开。
长明走了一遭,还是不明白,站在法器上飞入空中,看着越来越远的白山道人,“师父,我没有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承桑意的命是你给的,懂吗?”定心叹气,难怪那么笨,原来如此。
长明纳闷,仔细想一想,恍惚间,醍醐灌顶,兴奋地问师父;“你的意思是我是她娘?”
定心:“……”
定心苦笑,不知该如何解释,思衬须臾,告诉徒弟:“别那么恋爱脑,我带你去剑宗,成亲就收心,好好做你的活祖宗。”
“那,承桑意呢?她要死了吗?”长明不甘心,抓住师父的袖口,“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师父,我晚点嫁人。”
“你晚点嫁人?”定心被气笑了,目光在她玉面上流转一番,想起白山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眸色一暗,“让你嫁她,你又不嫁,巴巴地又要过去,你不要脸吗?”
长明莫名被骂,嫣红的唇角微动,轻轻开口:“你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骂人了呢,白山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想问清楚,定心转动法器,往中原而去,吓得她心口发跳,“怎么、怎么又改路了。”
“让你看看承桑意怎么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
长明顺着师父的话问,问完了又觉得不对劲,余光一瞥,师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她有些害怕,当即笑而开口:“您别生气,您与她好歹有一面之缘,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你去救,被天打雷劈,最好被劈死,我也省心。”定心被气得口无遮拦。
想起白山的话,她就拿手去戳着小徒弟脑袋,“你你你,我告诉你,你那么笨,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没长脑袋,你的脑子都被人吃了,就剩下你这么一个躯壳。”
“您骂人之前,先告诉我,我哪里错了?”长明缩着脑袋蹲了下来,远远地瞧见了军营,眼眸一暗,登时就站了起来,指着那片营帐:“我想知晓她娘到底是谁。”
定心冷笑一声,“你自己说了,是你呀。”
“师父,我错了,白山道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长明委委屈屈地抱着脑袋,奢望师父给她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