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
长明眨了眨眼睛,“我应该带一壶酒来,边看边饮酒,多刺激呀。”
邵循:“……”
殿内弥漫着血腥味,炭盆里的炭火烧得旺盛,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寂静了一瞬后,承桑意说道:“朕对你,只有君臣之谊,朕说过,除了你要的感情外,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偏偏你只要后位。”
“我要什么,我爹只要后位,我就是他联姻的棋子,你不帮我,什么都不帮我。你若不立后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是立后了。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呢。”容晗不服,“我哪里比不顾云出初,她什么都不懂,顾家谋逆,你都没有废后,我不甘心。”
“你可以喜欢顾云初,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我与你多少年的情分,十多年的情分,抵不上你与顾云初的三月吗?”
承桑意皱眉,神色淡淡,“感情没有先来后到,朕对她,是喜欢,是爱惜,她可以为了朕连命都不要。而你呢,朕拒绝你后,你转头与旁人定亲。在你心里,朕不过是你攀权的棋子。莫说是不如她,你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都是你的借口!”容晗嘶吼,五官狰狞。
“告诉朕,药从何处来,谁指使你?”承桑意不理会她的话,“朕只想知晓你幕后是谁,你是要死了,你的父母了,你想要容家一家陪葬吗?”
容晗痛苦出声,“承桑意,你从未正视过我。”
“幕后指使。”承桑意耐着性子又问一遍,“说出来,朕不牵连你的父母。”
容晗大哭,“是太后、太后……”
“朕知道了,朕给会你最体面的死法,也全你当年陪伴我的情分。”承桑意没有动怒,转身就离开了。
长明疑惑,问邵循:“结束了?”
“嗯,容晗的喜欢建立在权势之上。”邵循恐长明不理解容晗与陛下之间的感情。
容晗不是喜欢,而是不甘,她以为她们多年的情分在,陛下对她会高看一眼。
可最后,陛下立顾云初为后。
长明疑惑,很不理解,“容晗当年被拒绝后就知晓承桑意的心意,为何要纠缠呢。”
“权势、后位。你懂吗?如今的陛下,不是曾经的皇女,而是手握实权的女帝,泼天的富贵就在面前。她觉得自己努力下,承桑意还是会喜欢她的。她已入至绝境,迫切需要陛下的喜欢来帮她逆风翻盘。”
邵循慢慢解释,容晗不过是利用罢了。
不是喜欢!
长明点点头,邵循又说:“陛下也利用你替她卖命,你懂吗?”
长明面上看热闹得来的笑容戛然而止。
邵循低头,没敢看长明。
邵循觉得是在挑拨离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回去,热闹也看完了。”长明拉着邵循就走。
邵循跟着她的脚步,跨过门槛,前面的长明停住了。
月下,女帝凭栏而立,背影挺立,月光柔美地落在她的身上。
“长明,回去了。”邵循低声提醒。
“她在看什么?”长明没有动脚,而是抬首看去,一轮明月罢了,就连星辰都没有。
“赏月。”邵循说。
长明走了过去,邵循伸手去拉了一把,只拉住袖口。
邵循眼睁睁地看着袖口从自己掌心滑过,少女走到女帝身边,她小声提醒一句:“你过去做什么。”
长明止步,邵循说:“你要露出身形与她见一面吗?”
女帝身形落寞,自己一人枯站良久,似有一股悲伤的力量将她压垮。
“你说她在想什么?”长明好奇。
邵循嗤笑:“她在想你,后悔了。”
长明冷了脸色,“后悔什么呢,罢了,走吧,热闹也看完了。”
邵循松了口气,悄悄攀上少女的手腕,隔着袖口,抓住了少女。
“回去。”
长明点点头,双手捏诀,悄然离开。
女帝站了片刻,想起什么事情,匆匆赶去紫宸殿。
御案上依旧摆着那只匣子,孤零零且醒目。
承桑意冲了过去,站稳脚的一刹那,心中被失望包围起来。钱匣的银票都是满的,压根就没人来过。
长明没有来!
承桑意扯唇,苦笑一阵,挨着龙椅坐下来,怅然若失。
殿内空荡荡,冷肃庄严。
承桑意痴痴地望着钱匣子,定神许久,像是被人抛弃一般,恍然醒悟过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钱匣子里的钱是满的,长明或许不需要钱了。
承桑意靠坐下来,失去了力气,满殿寂静,她像活在了无人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