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思索良久,又发现玉镯内像是有血液流动,这是谁的血?
承桑意的血吗?
承桑意用帝王之血压制她身上的灵力,是不是脑子疯了。
皇后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质问,万一又不是呢,岂不是空问一场。
不能去,冲长计议,她只能祈祷邵循主动查到她被困的消息。
不过,那块木头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帮助她呢。
四妃是皇帝的人,压根不会真心帮她。
皇后这么一想,顿觉自己处境凄惨无比,哀叹一声,肚内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不能真绝食。皇后迅速爬了起来,走到外间,肉还在,她嗤笑一声,吩咐李瑶:“我想吃鸡丝面。”
李瑶颔首,“臣这就让人去吃。”
热腾腾的鸡丝面比起早就凉透的烤肉,皇后吃得很满足。
吃饱喝足后,皇后将宫门紧闭,不准任何人进出,女帝也不准进来,至于四妃,她不需要叛徒来看她。
皇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四妃在第二日的时候就来了,隔着叫门,皇后没有理会。
承桑意在晚上过来的,宫门不敢不开门,皇后站在门口喊话,“谁开了门就滚出去,也不必在椒房殿当值。”
宫人吓得不敢再开。
承桑意为难,站了片刻就走了。
深夜寒凉,月圆如盘。
耗了三五日,皇后睡了三五日,一睁眼就见到承桑意站在面前,她揉揉眼睛,道一句:“赶紧走,我就梦里轻松些。”
承桑意依榻沿而坐,望着她:“还没想明白?”
“我一小妖想什么明白,承桑意,你这副身子会老的,你最多困住我三四十年,等你死后,我自然会离开。你困不住我一辈子。”皇后哼哧一声,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你瘦了。”承桑意意味悠长的说了一句,言罢,伸手摸摸皇后消瘦的脸颊。
皇后不耐地拍开她的手,“你不怕我吗?”
“朕是天子,何惧小妖。”承桑意自信地笑了,肩背挺直,目露威仪。
殊不知皇后对她这副姿态早就看腻了,曾经的惊艳在算计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皇后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下意识拨动手腕上的手镯,“手镯里你的血吗?”
“你很聪明,是朕的血。”承桑意颔首,没有否认。
皇后的手抖了抖,疯子。
以血入阵,破阵那一日,势必元气大伤,值得吗?
皇后裹着被子的手藏入被子里,懒洋洋开口:“你疯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变疯。”
承桑意面平静,如往常无异,甚至更冷了些,没出现激动的情绪,在她的意识里,她只是在做一件寻常的事情。
“你非常人,朕做非常事,并不过分。朕与你拜过天地,接受过朝臣的恭贺,是名正言顺的帝后,哪里有错?”
“你说的是没错,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好了,我知道错了,你走罢。”皇后陡然疲惫了,“我的错,我不该听顾夫人的话,强求宠幸……”
承桑意俯身,靠近过来,吻上皇后的唇。
熟悉而凛冽的气息,让皇后瞬间安静下来。
下一息,承桑意被推开,皇后气鼓鼓看着她,伸出手腕,“解开。”
承桑意望着她,心口未定,白净的面上浮现一层粉意,她很快又低头避开皇后的探视。
“朕再来看你。”
皇后还没说话,承桑意转身走了。
“承桑意,你给我解开。”
李瑶闻言匆匆进来,“殿下,陛下走了,翻墙进来,眼下又爬梯走了。”
皇后闻言,下地就追了出去,跑到殿门口,恰好可见墙头上最后一点影子。
皇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堂堂一朝女帝,翻墙进来,又翻墙出去。
“她怎么那么蠢,翻墙进来,开门出去啊。”
李瑶没敢笑,低头解释:“没人敢开宫门,一人之力不足以打开宫门。”
皇后露出‘我懂了’的神色,点点头,吩咐李瑶:“将那个梯子挪走,墙头上放些短刃。”
李瑶脸色大变,“殿下,这可是弑君。”
“弑什么君,我只是防些小人罢了。你见过哪朝皇帝爬墙头的,爬的还是椒房殿的宫门。”皇后少不得嘲讽两句,“快去办。”
“殿下,没那么多短刃,且这等利器,宫中不准留下的。”李瑶犯难了,依旧好脾气劝说皇后:“您看个高兴就好,何必非要伤了陛下。”
皇后睨了李瑶一眼,“我忘了,你也是承桑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