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一舟。”
这一段时间，沈一舟都待王宫里，闭门不出。
莫筱和宝柱他们都没有去打扰他。
这件事情，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很难接受的。
沈一舟还是打开了门，看向门口的莫筱。
“莫婶婶。”
三个月不见，沈一舟瘦了一圈。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眼窝凹陷进去，精气神都快没了。
莫筱看着怪心疼的。
“一舟，我们聊聊？”
在沈一舟心里面，莫筱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他冲着莫筱点了点头。
莫筱跟着沈一舟进了屋。
他这屋内的窗户紧闭，看着压抑的很。
莫筱给他将窗户打开，让空气进来。
沈一舟只是看着她做这些，没有出声阻止。
莫筱做完这些，才坐了下来，看向沈一舟。
她看着沈一舟就是一叹。
“一舟啊。”
“莫婶婶。”
莫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管怎么开口，都挺残忍的。
“莫婶婶是有话同我讲吧？”
沈一舟是个聪明的孩子，莫筱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好，若是没有事情，她是不会过来打扰他的。
莫筱点了点头。
“有关他的？”
莫筱还是点了点头。
沈一舟抿了抿唇，还是道：“莫婶婶说吧。”
“裘西出了寒域，但是他在王宫外停下来，他给出的要求是，想见你。”
听到裘西想要见他这话，沈一舟蓦地皱起了眉。
“他想见我？”
莫筱点了点头。
莫筱觉得，这个裘西对沈一舟，应当还是有几分师徒之情的。
沈一舟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知道沈一舟跟他们的关系好，但是他也没有利用沈一舟做什么。
唯一一次利用他，还是在长光宗的秘境。
但是有师徒之情归有师徒之情，但那裘西，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筱还是不希望沈一舟去见他的。
沈一舟问莫筱：“莫婶婶，是需要我配合吗？”
莫筱犹豫了。
这个时候让他配合，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我可以配合。”
沈一舟说配合的时候，声音都哑了。
莫筱看着心疼极了。
“你若是不想见他，也可以不见。”
沈一舟摇了摇头。
莫筱都已经来找他了，这说明，比起让他配合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敬重他是我师父，但是，他所做的事情，我无法认同，我不能让他再一错再错，让更多的生灵被伤害了。”
莫筱没想到能在沈一舟的嘴里面听到这一番话来。
这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当初，他本应当是要入长光宗的。
是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入了千机阁。
原本以为，这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却是没有想到……
“一舟，好样的。”
**
莫筱带着沈一舟，出现在了王城的守城楼上。
“裘西。”
莫筱站在城楼叫他。
“沈一舟我给你带过来了，但是你可好意思见他？”
原本要动的裘西，突然顿在了原地。
“裘西，一舟有多敬爱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裘西因为身份的原因，需要隔一段时间换身体，所以，他身边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一直亲近。
所以，他轻易不收徒。
沈一舟是他打破以往的规矩，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所以，莫筱赌他，对沈一舟有一分真心。
看到他没有立马出来，莫筱心中就差不多了然了。
只是偏过头去看沈一舟沉静的侧脸，她这心中也属实不好受。
若那裘西，对沈一舟半分情谊都没有，那么可能还好绝情一些。
可是，他对沈一舟，还有那么几分师徒情。
“师父。”
沈一舟出声了。
他眼睫轻颤，“你要一错再错吗？”
此话一出，裘西拔地而起，到了半空。
“什么叫做一错再错？我有何错？”
莫筱看着半空中的“越昇”，拧起了眉。
这熟悉的脸，但是完全不同的气质，真的很侮辱这狐狸。
莫筱挺不悦。
但此时的裘西，显然被沈一舟的一错再错给刺激到了。
“我不过是要活着，何错之有？我不过是想要这世界，都被我踩到脚下，对我俯首称臣，又有何错？”
沈一舟哑然。
他从未见过如此野心勃勃的师父。
“可是师父，那都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