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尧闻言连忙了然的点了点头,“小苏公子放心。”边尧说罢便拾手拖拉起了那书童的身体,欲将其往屋里拖。
苏韵忱回眸看了一眼边尧,继而看向金桦,金桦对苏韵忱笑了笑,“苏苏这般看着我作何?”
“无事。”苏韵忱回过头去,过了片刻方道,“待会儿,当心些。”边尧不会武,自是不去为妙,苏韵忱本欲出言让金桦亦留于院中,可想来这人儿自是不会应的。便是算了吧,加之有赤蛇护体,待会儿自己再小心警惕着些应是无碍的。
“啧,你二人是故意的吧!苏木头,你咋不说让我当心些呢!”泠南烟已是快一步到了那偏屋的门前。
“不熟。”苏韵忱淡淡的回道,“不过,泠姑娘若是死了,在下会很乐意顺手替姑娘收尸的。”苏韵忱说罢金桦便弯起了嘴角。再而,她们才不信泠南烟会受伤。
“真是伤心!”泠南烟无语的朝二人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收了话,朝二人点了点头,见二人领意,泠南烟这方踹开了屋门。
屋门一经踹开,三人便一涌而入,然而其内却无一人。
“怪了。”泠南烟打量着屋内说道。屋子是寻常的摆饰,有床有桌,一眼便可扫尽。
苏韵忱复拾起陶瓶,在屋内探着。二人纷纷朝苏韵忱看去,只见蛊虫朝着那床的方向不断撞击。蓦地,随着苏韵忱一阵掀起床榻之势,一人足大的洞穴便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三人依次朝着那洞穴而下,洞穴由阶梯延伸,周遭壁上被零星的烛火插着,烛火随着三人的动作微微跃动。一路攀沿,终是到了一处平坦甬道,三人顺着甬道而前,周遭静的可怕,越往里,便越发的黑。
“快,关进去,封上,将钉子定实了,莫让她跑出来。”
“好了好了,快,抬起来抬起来,莫误了时辰。”
“七月七,阴日辰,白裳披,骨葬合,绝灾尘;七月七,恩煞来,骨念堕,骨葬合,魂入殁;七月七……”
好黑,放我出去,有人吗?这是何处,好黑,放我出去!
……
“怎的,泠姑娘这是怕了吗?”察觉到泠南烟的异常,苏韵忱方开口道。金桦闻言朝泠南烟看去。
被苏韵忱的话拉回思绪,泠南烟下意识的寒眸朝苏韵忱看去,苏韵忱是头遭见泠南烟这模样,心下生疑,泠南烟反应过来,随即敛了寒眸,朝苏韵忱翻了一个白眼。
可恶,百余年未用凡人之躯,竟如此不适。摇了摇头,泠南烟将适才出现在脑中的记忆打散。
“琼儿,亦文,我究竟该如何,如何方能救你们?都怨我,怨我,若非我一意孤行,你们亦不会变成这般模样,我……”蓦地,从甬道内回荡起一男人喃喃自语的声音。
苏韵忱与金桦二人随即拂袖显出长剑,待苏韵忱朝泠南烟看去时,只她手中丝毫未有防身之物。“苏木头,小桦桦,你们这是甚眼神!用不着剑,我亦能对付得了他们。”泠南烟道,未想会到此般地界,若非这凡人之躯,自己还需甚的武器作护,可恶,竟然瞧不起本尊!
“拿着。”苏韵忱将手中的陶瓶递给了泠南烟。
“南烟姐姐身子不适,便待在此处吧!”金桦接道。
啪——
蓦地,泠南烟将手中的陶瓶丢向了前方的甬道,陶瓶落地即碎,其内的蛊虫随即扭着身子爬了出来。“走吧,既寻到此处,那蛊便无用了。”泠南烟笑着拍了拍手,跨步朝那蛊虫跟去。
可笑,本尊自凡殁后,百余年来从未被人瞧不起过,素来皆是别人惧她,除了那人之外,虽然那时她每每都会向自己认输,说服了,可泠南烟知,那些话,不过皆是哄她的……
不,现下又多了一人,金——桦——,她对自己,从未有过惧意,就连那苏木头初见本尊时皆稍生了惧意。泠南烟在心中思索着,金桦,本尊对你的来历,当真愈发好奇了。
二人看着泠南烟的背影,双双对视了一眼,遂跟了上去。
蛊虫靠着本能在甬道中爬着,一方触及适才那口中振振有词之人,便化作了丝丝黑烟。泠南烟三人这时亦随着蛊虫的步子寻到了那下蛊之人,下蛊之人跪于地上,而他身前,是两个被铁笼关着的尸奴,尸奴一大一小,不时对着男人发出“嗄嗄”的声音。
男人并未发觉三人的到来,口中仍朝着两尸奴念叨着甚,三人听了,皆是与适才相差无异的话。待察觉到三人的到来,被关着尸奴随即转向了三人,不住的朝三人的方向撞击着铁笼。
“他们已然死了,你如何皆是救不得的。”泠南烟看着男人弯曲的脊背。
男人闻言一惊,这方发现来人,随即从地上站起,错愕的看着三人,良久竟低下头笑了出来,“哈哈哈,竟然寻到此了,倒是我小瞧你们了。”男人说罢抬眸朝三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