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不如靠己,还是脚踏实地吧。”姜因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转而看之前收集到的考博资料。
怪不得身边临毕业的同学都说“毕业恐惧症”,师兄博士毕业都要经历社会的毒打,自己能读还是再读几年吧。
这资料一看就是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姜因竹想接着再看的时候,可视门铃响了。
这可视门铃和小区大堂装的可视门铃类似,只不过学校的可视门铃是装在学校门卫室的。
而宿舍内装有可视门铃的也只有研究生宿舍楼,本科那边的可视门铃只装在一楼宿管室内。
“姜同学,有大公司的人来找你,”门卫室的保安大叔将可视门铃的位置让出来,露出了站在他后面戴眼镜的男人。
“姜同学你好,我是康纲全医药的关维,冒昧前来,是有事想请教姜同学,能否请姜同学出来一见。”
康纲全医药?
姜因竹当然知道这家医药公司,国企医药的龙头。
关维?
姜因竹顺手在电脑上搜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关维,康纲全医药公司董事长的助理。
“关特助,你确定是来找我的?”姜因竹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康纲全公司内的任何一名员工。
“不知姜同学是否还记得高振华的妻子,高太太的姐姐是我老板的大嫂,我这次是代我老板前来请姜同学。”
关特助大概四十多岁,是个很成熟的男人,看见姜因竹走过来,还弯腰给姜因竹拉开了豪车的车门。
司机慢慢开着车前进,关特助说定好了餐厅,想请姜因竹能赏脸一起吃饭。
姜因竹大概猜出了这人的来意,开门见山道:“关特助有话就请直说,我怕我等下去的是鸿门宴。”
关特助连忙说:“姜同学说笑了,我老板是诚心想请姜同学来助他渡过这次难关,自然是把姜同学当作座上宾。”
姜因竹沉默着没说话。
从高棋母亲那边介绍来的,康纲全医药的董事长……总不至于也是像师兄那样,信了谣传的鬼话,特地找来要算卦的吧?
堂堂龙头企业的董事长,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董事长的智商果然与众不同。
对方没想要算卦,而是想要出巨资请姜因竹当保命符陪同出差!
“黄董,你这想法……你得可行?”姜因竹一言难尽地看着对面的董事长。
黄董是个胖大伯,头发倒还算浓密,就是不知道是真发还是假发。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黄董很显然也知道他这法子有点不靠谱,“你和司机一辆专车,不和我们同车道,到了地方给你一人开总统套房,在我开会期间,不限制你的任何行动,我只需要你陪同过去和回来的两段路程。”
黄董边说,边眼神示意站在他身边的关特助。
关特助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已经填写了数字的支票摊开放在姜因竹面前。
姜因竹垂眼一看,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数不清的零,分角元下面那栏竟然全填满了,一个格子也没空着!
姜因竹看了黄董好几眼,忽然问:“你没请保镖?”
“请了,人数加起来超三十人。”黄董点头。
怪不得出这么高价来请保命符,这是遇上索命阎王了啊!
但保命符不一定能保你的命啊!
“黄董,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姜因竹很好奇这一点。
“我这趟出门九死一生,所以想请位高人庇护一二,我妻子在热搜上看见你,然后她又在棋棋那边听了之前的事,所以我才决定请你。”黄董将事情简短说了几句。
不过姜因竹知道,对方说是听高棋提的,其实是高太太提的。
姜因竹看着黄董。
又是一个和师兄相似的人,都是走投无路迫于无奈之下选择相信虚无缥缈的玄学。
信鬼神,信命,信风水,大概是某些走投无路的人最后的寄托。
那血条是怎么回事?
血条和玄学是一回事吗?
黄董见姜因竹皱起了眉头,笑道:“姜同学不必为难,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走这一趟,我也不会勉强,这事是我妻子强烈要求的,我不想让她太担心,所以才让小关去学校找你。”
“黄董,你得罪的人是谁?”姜因竹注视着黄董的眼睛,“希望黄董能将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简单说说。”
在法制社会,黄董遇上危险不选择报警,反而求救玄学,这事有点可疑。
黄董看了眼关特助,关特助很有眼色地走出了包厢,大概是出去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