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忽略掉了一些东西,虽然不道德,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没错。
薛云妙面露惊愕,看了看萧况逢,又看了看自己身下,说话差点没咬到舌头:“是,是我…主动?!”
是,也不是。萧况逢没回答,薛云妙就觉得他是默认,只不过出于礼貌性地没有直言,瞬间涨红脸往后退进墙角。她是想过要一反前世的循规蹈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这不代表发酒疯把萧况逢强求啊!何况萧况逢这样的身形,几名武将与其对打都未必能赢过,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是怎么做到的?
薛云妙忽然有些佩服自己。
“你就没有拉开我吗?”
萧况逢面容平静:“拉开了一下,但你坚持……”
“好了好了别说了!”薛云妙捂住耳朵,生怕萧况逢嘴里吐出什么惊天言辞,“我是说你可以拒绝的,我力气没你大,你不喜欢可以将我关于门外的,而且就这样圆房了,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萧况逢却一副“我不理解”的表情看她:“没圆房。”
薛云妙放下两只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况逢抿唇,话里有些可惜:“你后来说疼我便没继续。”
薛云妙在心里重复了两遍才确认他话里的内容。原来没有行最后一步房事,可她为何觉得那里有些异样,就好像是……直觉告诉她千万别再接着问,萧况逢的回答她可能承受不起,只好拽着被褥,尴尬地噢声。
正是盛夏,即便凉风拂过屋里仍旧有些燥热。薛云妙整个人躲在被子里,捂得生出薄汗来,但萧况逢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她不好意思退下被子纳凉。
“你别看我了……”薛云妙小声道。
闻言,萧况逢却只是颤了颤眼睫,没肯把视线挪开。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潜意思就是想他赶紧出去。
萧况逢仿若听不出来:“不用。”
“那衙门——”
“午后去。”
薛云妙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了。没有醉意辅助,她不敢还像昨晚那样拉着萧况逢撒娇。
“荔娘。”
萧况逢的声音将她的目光唤过去。他披着件玄青色外衫,睡得蓬乱的黑发顺着宽阔胸口垂落,背着日光坐在榻边,被阴影覆盖的面容看不清神情,但不知怎的,她就是能察觉出对方在紧张。
“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萧况逢的声音不重,指尖探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不起。”
薛云妙露出讶异,久久地看着他,最终所有的惊诧化为一声浅笑。
“好吧,那我原谅你。”
……
薛云妙和萧况逢之间的冷战算是告一段落。
两人换好衣裳出门,薛云妙便想起另一件事。她昨夜回府后只喝了醒酒茶,不料不仅没醒反而烂醉如泥。萧况逢问她醒酒茶是谁给的,薛云妙想了想,
啊……
是李宛童。
后院里,一群家丁丫鬟拥挤地围在石桌前。
“你放屁!少爷和少夫人肯定还要冷战起码十天,喏,十文下注。”
“内部消息,我亲眼看大人睡书房去了,五十文!我赌五十文!”
“那我也加倍……”
李宛童肩上提着根树枝,抬手一扫,把赌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全挥开,“一个个来,急什么急,又不是不给你们下注的机会,反正今儿中午就见分晓。”
他得意地哼哼,扭头时瞥见抱着木盆准备去洗衣服的春鸢,扬手大喊:“喂!臭丫头过来一块玩啊!”
春鸢好奇地凑过去:“你们在赌什么?”
“赌少爷和少夫人的冷战时间呢。”一人解释道,“李宛童说谁赌的时间最准,钱就全归谁。”
春鸢狐疑地扫过赌桌,盯向李宛童:“你赌多久?”
“他就是送钱的,居然赌了一个时辰后,那不是指定输啊。春鸢你赌不赌,你那么了解夫人,说不定能比我们猜的都准。”
春鸢放下木盆,掏了掏袖子和腰带,她刚买了好些胭脂水粉都没钱了,全身上下就二十文。刚要把钱摆到桌上,余光扫见李宛童背后逐渐靠近的人影,表情一滞,连忙抱起木盆拔腿就跑。
“哎!!”李宛童看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没意思地哼唧,“没钱就没钱,又没逼你赌。”
“这怎么下注啊?”
背后冒出一声音,李宛童半眯着眼睛,懒得回头瞧,懒洋洋地重复赌注规则:“给钱,定时间就行,五文起步上不封顶。”
啪嗒。
一只细手捏着银锭放到桌上:“那我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