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62)

十五赶紧摇摇头,“十五错,阿娘抱,抱。”

这一番争执已十五认错告终,而宋槿阑带着十五,将花圃里掉落在地上的花全部拾起来,这才肯带着十五去将身上收拾干净。

自上回箭伤之后,一到了气候变化,肩膀处便隐隐作疼,抬手缓了缓肩膀疼痛似乎消减一些,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小饮了一口,便又添置了一杯。

“槿阑在府上怎会受伤?还是人为?”清越清人重新将铜炉放置在炭火上,用方巾将石桌上的炉灰擦拭了下。

李淳点点头,“下手之人我已知道,只是现在暂不是时候。”

清越真人看向李淳,若是自小看着她长大,许是也不明白她心之所想,她所筹谋的定不是一时快意的复仇,她会蛰伏许久将其一网打尽,只是三郎织得这网究竟有多大,她便不敢去揣测了。

“今后,你打算如何待槿阑?”三郎与槿阑如今关系让她隐隐担忧着,三郎眼里的关切太过热烈,终不是好事。

“姑姑当年可以为了一人可以死相守,我待槿阑亦是如此,”她对宋槿阑的心思终是瞒不过姑姑的眼睛,大约是她从未对一人如此热切。

“荒唐!”清越真人呵斥道,呵斥完后又兀自摇摇头,“三郎,

你此番大错特错了!你与槿阑只能形同陌路,你伤她至深,怎可有如此念头?”

姑姑眼眸的哀伤让李淳有些疑惑,她以为姑姑听说此事会震惊得失了言语,为何是这般冷静,“宋槿阑初入王府之时,我不曾多看她一眼,那时的她于我而言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我憎恨秦王府府上的一切,唯独她,像是春雨洗净的翠绿,秦王府唯有的生机,唯有与她一起我方才像个活人。”

“她与十五是我的希冀,荒唐也罢,我不奢求她如何待我,若能这般便知足了,”李淳眉眼带着几分笑意,姑姑因着一人逃至玄都观十余年不曾走出来,若论执迷不悟只怕比不上她。

“三郎,你定是疯了!”清越真人喃喃轻语道,她倒宁愿李淳彻底无情,宋槿阑若是能记往事,定然不会原谅她的。

李淳不以为然的笑笑,在秦王府活着的人哪一个不曾疯魔,所以阿淳才会死,他终是个善良的人。

“时辰不早了,我与槿阑该回府了,”李淳起身朝着清越真人行礼道,“这天有些寒凉了,姑姑还是回房去吧。”

清越真人朝李淳摆摆手,待李淳走后,拿出藏在桌角的酒壶自斟自酌,茫然的叹息一声,低低的轻唤,“玉瑱。”

十五玩闹了一天坐上马车被阿娘一抱着,不一会便睡着了,拿出衣袍将熟睡的十五裹着,一摇一晃的马车便是让她也有些困倦了。

到了秦王府,夜幕也降临了,李淳上前接过熟睡的十五正欲往府上走,却见四叔的近侍前来,看了槿阑一眼将十五交给阿嬷,轻声嘱咐道,“四叔府上许是有事,你吃些食物再去休息。”

宋槿阑点头,伸手将李淳微皱的衣袍整理了下,“三郎快些去吧,夜里寒凉,若是太晚便在齐王府上住一宿。”

等宋槿阑一行回了府,李淳这才上马匆忙赶往齐王府,定是朝廷生了事端,才会这般急着让自己前去。

李宪站在方园的亭子里,有些失落的饮上一杯,孟林甫亦端坐在一侧,赵泰是爽朗之人自齐王独自饮酒,便陪着齐王一起饮了几杯。

“四叔,孟侍郎,赵先生,”李淳朝几人一一行礼道。

“三郎这是自何处来,衣袍怎的沾了那么多泥水?”迎着灯笼,李宪侧目看向李淳略带狼藉的模样。

李淳轻轻笑了下,全然不在意的说道,“今日陪着槿阑和十五去了一趟玄都观,山路有些泥泞,故而如此。”

“朝中出了这般大事,秦王倒是好兴致,陪着妻儿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孟林甫起身朝李淳微微行礼道。

李淳坐在李宪身侧,端起一方酒盏,“朝中之事非李淳所能左右,一切唯四叔马首是瞻,再者槿阑这些日子受了伤,陪她出府散心而已。”

孟侍郎一向与三郎有意见,李宪及时制止了孟林甫说话,“今日让你来,是想与你商讨一下对策,三郎方前说的倒是对了,圣人这几日有软化之心,将废太子从大理寺送回了太子府,只怕圣意会扭转。”

此事早在李淳

意料之中,放下酒盏指腹贴在浮雕上细细的摩擦着,“那我等只能再逼迫一番圣人!”

第37章 步步为营

圣人自太子之后, 病情便又严重起来, 偶有几日不朝,朝臣也都习惯了, 这些日子都是窦贵妃陪伴在圣驾,日夜照料着。

“什么时辰了?”李载拖着病体, 睁开眼眸有些不适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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