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年纪便随着圣人东征西战,李宪异常敏锐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你随我到圣人跟前去,需多担心。”
李淳正了神色,不疾不徐的跟在李宪身后,身下的马喘着粗气,也被这天给热得不行。
“父亲,身子可是好受得住?”李宪的马跟在李载身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闷热了些,出了一大汗倒也舒服,许久
不曾骑马了,如今倒也有些受不住了,果然是老了,”李载笑了笑随后牵住了缰绳,今日怕是一无所获了,“老天这是降罪于某,若生了大旱,不知又会生何祸事?”若生了战乱,他便又只能让李宪去平乱,可他这齐王的战功实在太多,到显得太子一无是处,唉!
李宪顿了顿,带着些迟疑说道,“父亲,今日这天气实在不宜狩猎,不若这便回去吧,父亲身子要紧。”
李载点点头,示意羽林军掉头往回走,在他牵住缰绳往回走的空当,一枚箭矢冲他脖颈而来,这一下生变让他措手不及,连呼叫都不急,只是瞳孔猛盯着这箭矢。
“父亲!”李宪一声大吼,抽刀截住了箭矢,随即大喝道,“羽林军护驾!”
流矢飞疾而来,训练有素的羽林军很快将李载团团护住,搭弓挽箭朝流矢袭来的方位射去,随从的大臣纷纷坠马,不少人被马踩中滚在林间,却也让流矢奈何不了。
李淳眉间突突的跳着,手上的刀截住了不少流矢,眼下她该如何是好!眼眸深深一沉,夹紧了马肚子,朝那林间飞驰而去。
林间藏匿的刺客被冲过来的李淳冲了阵型,已有五六人提到刺向她,李淳弓着身子贴在马腹部横着刀砍向离她最近的劲装男子,闷热的空气中扑鼻而来令人不适的血腥味,随后男子闷声倒地。
没过多久李宪也应声而至,身后跟随了七八位羽林军,手起刀落间埋伏在这边林子的刺客已损失大半。
“三郎,你前去行宫,这里交由我,”李宪寻个空当朝李淳喊道,行宫留下的羽林军不多,这让他有些忧心。
“是,”李淳只好从林间撤退,眉间紧紧锁着,方才与那些刺客交手她刀刀致命,可四叔似乎想留活口,宽慰自己安下心来,领着杨荣匆忙赶往行宫。
果不其然,骊山行宫内乱成一团,婢子和宦官四处奔逃着,地上三三两两的尸体,血迹沿着泥地留入草丛,林间飞鸟卜腾着翅膀在空中低璇,不时嘶鸣着。
护着窦容与的羽林军被刺客杀得节节败退,李淳和杨荣翻身下马,提着刀从后方杀入,让对方措手不及,不得不划开包围竭力与两方对阵。
脸上已经有些黏糊糊的血滴,避无可避的那血还是朝自己喷涌而来,李淳深吸了口气趁着侧身的空当用袖子稍稍擦拭了下,眼角的余光看向被羽林军护在身后的窦容与,冲开两个刺客走到她身后,不过依然来不及了,抬起手臂硬生生的抗了一刀,忙矮下身缓了几分力道,还好刀口并不深。
“三郎!”窦容与亲眼见了那刀落在了李淳身上,心内一紧,惊慌的唤她。
李淳眼眸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往身后推了推,再次提刀杀入。
第11章 [锁]
第12章 仇恨可无医
匆忙之间回了长安城,随行之人都面色凝重,待圣人安置妥当,朝臣这才渐渐散去。
李淳随齐王李宪一道走在最后,赶回王府时夜色也渐深沉,这场暴雨驱散了这许久的闷热。右臂还有些隐隐作疼,下了马,侍从候在府邸门口牵过缰绳,便退了下去。
眼眸看向被灯笼照耀着的秦王、府三字,忽然生出一种归属,让她一番疲惫的心安了安,往年离府再回来,从无这种情感,李淳神色诧异了下,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进了府邸。
咦?钟雀园内宋槿阑的卧房居然亮了烛光!李淳的心莫名一动,宋槿阑回府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终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可立在房门外却又迟疑了,眼下已经夜深,不若明日再来吧。
可这步子仿佛迈不开一般直直的立在原地,李淳心内不禁叹息了下,自己这是魔怔了吗?紧拧着眉头,长长吐出气息,明日亦能见到,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还未等她迈开步子,房门忽然传来一阵闷响,李淳几乎下示意的将房门推开,分外急切的喊道,“槿阑!”
人到了里间,便懵在了原地,宋槿阑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而杨绅身无寸缕站在她身侧。
“杨绅!”李淳大吼一声,迈步向前挥拳劈向他,身后的桌椅传来碎裂的声音,眼圈猛然猩红的抽出腰间的佩刀朝他砍去。
杨绅被突然闯入的李淳吓懵了,受了一拳之后,眼见这刀要砍向自己的脖颈,忙闪了个身,跪在不远处磕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某一时喝多了,以为这是乌央,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