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去卫生间的季屿行也回来了，直奔沈确身边。坐下后才看到他吃瓜子，顺手从沈确掌心挖走，剩下一颗。
沈确闭上眼。
这是老板，将军后人！
“挺香的啊。”瓜子都有奶油味了。
敏感如沈确，以为季屿行说他体香。恶狠狠瞪大眼，“你也有病！你跟西里尔一起吃药！”
季屿行眨着茫然的眼睫毛，“嗯？”
一旁易且已经笑到没力气剥瓜子了，捂着脸在按摩椅里躺了很久。
沈确心累。琢磨着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如今情绪还不如小时候稳定。
痛定思痛，他打算做一个情绪稳定的大人。
心平气和重新抓了一把瓜子，等看到陆司打完电话进来，沈助理主动伸出了手。
陆司：？
虽不解，但他欣然接受了，这次一颗不剩。
西里尔过来和沈确聊天，说下次旅游可以去英国，他带沈确回家看看。
“如果有时间的话。”沈确乐得答应，就怕这次回来，他们就要投入全部时间精力在工作上。
闲聊着等登机，在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他们一边从vip通道进，沈确一边拿出嗡嗡作响的手机。
是陌生来电。
介于最近认识了很多人，怕是哪个没存号码的前辈，沈确没敢贸然挂断。
思索两秒接起，“你好？”
没有声音。
“你好？”
还是无人说话。
就好像陷入了寂静的深渊，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名字，坐在台灯孤立的深夜书房，睁眼闭眼皆是同一个人。明明已经如此思念，但在听到对方声音后，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沈确疑惑。打错电话了？
赶着登机，沈确无心多想，挂了后就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凝着被挂断后，回归拨数界面的手机。储非殁良久未动。
只是突然很想听听沈确的声音。
又怕自己说话，会连一句你好都得不到。
手中的离婚协议看了又看，只觉得被苦涩包围，几张单薄的纸，变得如此沉重。
一路上沈确吃了睡睡了喝，顶多去下卫生间，感觉整个人都浮肿了。
西里尔让他别睡，不然到那边整理不好时差。
等下飞机后，沈确打着哈欠，直呼这辈子都不想再坐跨国飞机，屁股都软了。
“我们不是到罗马吗？”
“先在佛罗伦萨，文化之都。”陆司摘下帽子，“再去罗马拍广告，拍完还能去米兰玩几天。”
这安排还有谁会不满意？沈确握住陆司的手，“你就是我的偶像！”
陆司被哄得弯起双眼，掌心无意识扣住沈确，“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去睡一觉。”
五人拉着行李箱到提前定好的酒店，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直接定套房。
一夜好眠。
旅行让人身心愉悦，沈确穿着白色短袖和五分裤，少年感满满。脖子上挂着易且送给他的相机，拍风景拍街道人群，也拍pansy。
“我给你们拍超多，足够应付半年的营业了。”
从前独处时，沈确除了学习就是看向窗外发呆。
他时常反省自己，也欣赏来往不同的人生。
也不算天赋，就是日积月累的，自然而然学会找更漂亮的角度去发呆。学会拍照构图，这也是在漫长时光中，和寂寞相伴得到的回馈。
唉。透过镜头看街景，沈确叹了口气。
以前每次被沈家想起，就是被带去参加宴会。
去是去了，但一到现场就会立马把他遗忘，更不会向谁介绍他。
从最初的彷徨，到后来自己找个地方躲着。那时候，他是期待去宴会当空气的。
因为会见到储非殁。他无比期待着和储非殁相遇，哪怕只是远远看到。猜想着，这次储非殁还会不会再看到他？
所以在纷乱觥筹的人群里，沈确寻找着角度偷看储非殁。
十几岁的时光中，双眼的取景框里，他最期待和最喜爱的风景，就是储非殁。
更喜欢看他向自己走来的动态。
就好像现在一样…等等！
这个镜头里朝着他走过来的人是谁！
沈确头皮发麻，瞬间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冒出。
他飞快放下手，对着已经站到他面前的储非殁，呆若木鸡。
“你…”虽然知道储非殁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但没想到，会在异国街头和对方面对面。
简直堪比恐怖故事。
“你最好是路过！”最好是偶遇！
储非殁压抑住双眸里的思念，“是来和你说离婚协议的事情。”
是因为想你。
因为太想你，连同着呼吸都很想你。
所以，想要不远万里来见你。
第64章 pansy的含义是同性恋者
这么久了，储非殁终于说了句沈确爱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