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改天再聊。”
身为宴会的主人,确实不适合一直消失。
薄霖转身看向花简:“那下次再聊。”
他走后,花简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随即手心微微的濡湿感让他怔愣片刻。
————
另一边,谢知潭终于挣脱开秦辞的辖制。
“秦辞,你到底要干什么?”
长廊很有华国的古风气息,造型独特的灯在黑夜里闪着昏黄的光。
被夜风吹着,一簇簇跳跃的光照在谢知潭那张冷硬俊美的脸上,显得他颇为神秘。
秦辞哼了一声,不知怎么想到刚才江岳明的话。
初中时,谢知潭就是整个贵族学校最耀眼的存在。
年幼无知的青少年,最崇拜的就是成绩好的同学。
谢知潭除了学习成绩好,长相也好,脾气更好。
帮同学补习,替同学写发言稿,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秦辞,自小就是混不吝的混世魔王,对学习敬而远之,每天中二的想做帝都黑道的大哥。
他们两个初中做了三年同班同学,几乎零交流。
如果不是出国后,这么巧和谢知潭住在同一栋公寓。
只怕这位眼高于顶的学神才不会跟秦辞这种二世祖有交集。
至于谢知潭则暗暗叹气,自从回国后,每次遇到秦辞都跟着无尽的麻烦。
他垂眸活动了下被秦辞抓过的地方。
秦辞看见他的动作立刻问了句:“刚才的花简,你跟他什么关系?”
谢知潭眼睫微动,随即抬眸看他,“你没认出来小简?”
秦辞不高兴地蹙眉:“叫一个大男人小简,你恶不恶心?”
谢知潭冷淡地开口:“怎么,我叫我自己的弟弟还需要秦大少爷同意?”
秦辞一愣:“弟弟?什么弟弟?”
谢知潭唇角轻抿,随即淡淡收回视线。
秦辞立刻炸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我告诉你谢知潭,你他妈少看不起我!谢知潭,你别走!”
这会儿听到秦辞的无能狂怒,似乎和刚才谢知宴抱着他的嚎啕大哭重合。
谢知潭的厌蠢症犯了。
他走的很快,等秦辞反应过来追进大厅,早就没了他影子。
倒是他,倒霉的被他父亲的秘书发现了。
薄家的宴会结束的很晚。
薄霖性子冷淡,但薄老爷子却是最喜欢热闹的。
没了喧闹声,偌大的庄园显得十分寂寥。
倒是后院中,还隐隐传来阵阵水流声。
薄霖一口气游了三千米,这才上岸。
他急促地喘息着,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水。
贴在头顶的头发被他一把撸到脑后,霎时他整张脸都露出外面。
为了筹备老爷子的寿宴,薄霖很久没休息了。
他顺势坐在躺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力气全部耗尽是他最喜欢的时刻。
身子轻飘飘的,脑子反应很慢,五花八门的胡思乱想也随之而来。
没多久,他起身上楼。
头顶的水不由往下滴,顺着他深刻的锁骨,划过起伏不定的胸膛,最后凝聚在腹部深深的沟壑中不见踪影。
洗漱完,薄霖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拿起手机,上面有几个朋友发来的消息。
全都是喊他改日喝酒的。
他挑着回了两条,就没了兴致。
他退出聊天软件时,碰了下左上方的返回键。
就这么触碰到手机恰好进来的一条推送。
是直播。
薄霖手指一顿,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在调整镜头。
他淡漠地再次点退出,可下一刻,他手指顿住。
画面上是男人脖子以下腰以上的位置。
没开美颜和滤镜的镜头下,男人耳根和下颌交汇处的一颗艳红小痣赫然占据了薄霖全部的视线。
他没发现自己的呼吸一下屏住了。
像是怕自己过于惊讶的喘息会惊到手机里的男人。
距离薄家庄园几十公里外的公寓里。
花简好不容易调整好摄影头,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啊,好久不直播有些生疏了。”
“随便画画,大家随便看看,不喜欢就关掉。”
说完这两句,花简也没看直播间有没有人在,转身投入作画中了。
浓密的树林,天空中漂浮着阴云,昏黄的月光非常羞涩。
而树林的颜色是黑暗和压抑的。
树下掉落了一个苹果,艳红的颜色,似乎在引诱谁去偷藏一口。
看着颇为神秘又美丽,但在整幅昏暗的画中却显得十分不和谐。
灵感来时,画作一蹴而就。
最后给苹果再次润色,花简十分满意。
他兴奋的脑中猛不丁蹦出两个字。
禁果。
下一刻直播间里连同薄霖在内的十几个观众就听到腾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