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蛇毒性极强,若是被它咬到,根本无力回天。
他只觉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若那小东西没有提醒,母后岂不是......
“呵。”
他冷笑出声,嗜血的杀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可有异动?”
随着他冰冷的话语落下,屋外的侍卫禀告道:“回殿下,没有,各宫娘娘们也未曾离开厢房,不过属下们方才重新搜查时发现这个院中各处除了驱虫用的香料外,还多了几处别的香。”
又是香。
“送到御医那里,让他看看是何成分!”
“是。”
凤君珩皱起眉,他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
自他记事起这人便陪在母后身边,他从未怀疑过这人会对母后有二心,可院中香料都是这人......
他伸手从旁边侍卫的腰中抽出剑,抵在那侍女的脖颈上,呵斥道: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侍女好似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她动作迟缓,宛若一副木偶的模样,直至脖子上滴下温热的血液,她才回神,当即磕头求饶道: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也不想害娘娘的!是......是丽妃娘娘的冤魂来索命了!都是丽妃做的!”
“简直一派胡言!!!”
凤君珩将那侍女踹倒,脚尖踩住那侍女的手腕,他俯下身,剑抵在侍女的食指上。
他呵笑道:“本宫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侍女眼中满是惊恐,她瞪大双眼看着近在手指边的利刃,因恐惧面容变得狰狞,她大声求饶道:
“奴婢没有说谎!是丽妃!是她托梦让奴婢给娘娘吃下相克的食物令娘娘卧床不起,也是她让奴婢燃的香,可奴婢不知道床上为什么会出现毒蛇,奴婢真的不——啊!!!”
还不待侍女将话说完,只听脆骨切断的咔嚓声,而后便是侍女响彻整个普济寺的凄厉叫声。
凤君珩踩着那只纤细手腕的脚加大了力度,他手中的剑向后移动半寸,已抵上侍女的中指。
他的笑声极轻,却带着山雨欲来风的怒意。
“是谁派你来的。”
侍女几近昏厥,被切掉的食指处冒出大量的鲜血,她的脸煞白一片,胸口激烈起伏着。
她咬着牙,声音虚弱道:“是......丽妃——啊!!!”
又是一根手指切断的声音。
就这样,直至凤君珩将她右手的五根手指全切断,这侍女仍一口咬定是丽妃的冤魂来索命。
他将剑丢到一边,命令侍卫道:“拖下去,关起来。”
从来没有人能逃的过凤君珩非人的折磨,连他都审不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审的必要了。
只是这人还得留着,妄图害他母后,断不可能让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死了。
凤君珩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能令这侍女宁可死也不招出幕后之人。
胥清河今夜没守在附近,听到动静后他才赶来,看着被拖走右手血淋淋的侍女,他微微蹙了下眉。
进屋便嗅到浓郁的血腥气,看着地上那滩血迹,还有凤君珩沾着血的衣摆,他面露不悦。
“太傅,本宫......”
凤君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胥清河眼中的厌恶,他默默后退半步,看向床上已没了生气的断蛇道:
“他们妄图用毒蛇来害母后,本宫一直不知,那侍女竟早已被收买,想来当初的香十有八成也是她换的,这么久了本宫竟一直将母后置于险地。”
想到侍女那副惨样,胥清河开口,声音一贯的清冷:“她招供了?”
凤君珩摇头,“她一口咬定,是丽妃回来了。”
丽妃,七皇子凤苍术的母妃,当年谋害皇后不成自焚而亡。
这是流传的版本。
但其实经过胥清河这段时日的调查,他发现丽妃与皇后有段时间胜似姐妹,究竟为何后来会反目成仇......
这一夜,整个普济寺中几乎无人安眠。
第二日一早,丽妃冤魂回来索命的消息便传开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萧匀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而后,身体的酸软以及脑袋的昏沉感又令他重重倒了回去。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推开,萧匀侧头看到凤苍术焦急朝他而来。
凤苍术的眼睛满是红血丝,看来一夜未睡。
他坐到床侧,微微俯身靠近,温凉的手覆在萧匀的额头上。
声音甚是温柔道:“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萧匀现在还有些耳鸣,听凤苍术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的很。
“刚刚,地震了?”
第六十章 怒气
青玄端着汤水上前,凤苍术接过试了下温度,拿起汤勺便要喂萧匀。
萧匀忙伸手,哑着嗓子道:“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