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灰印还没擦干净,佟霖才不惯着他,没好气地反拍一下他的胳膊,嗔道:“你没手?”
林景舟勾了勾唇,作势抬高缠紧绷带的左手,“手好疼,真的,缝针可疼了。”
委屈巴巴似的。
和cell讨要超额的猫条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卖惨一流。
佟霖的嘴角翘得老高,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出破绽,“你骗人,你打了局麻的。”
林景舟从身后伸手环住佟霖的腰,声音里是不带压抑的性感。
“老婆,可是麻药已经过去了。”
“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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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明,主卧浴室内。
佟霖深深意识到了那句“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的真理正确性。
她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在宋宁师兄询问行李放在哪里的时候,指了指主卧的方向。
她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在林景舟左手伤口还未愈合时,答应了帮个小忙。
考虑到林景舟刚缝合的伤口还不能碰水,佟霖放空了浴缸里蓄满的水。
穿得严严实实的林景舟躺在空无一物的浴缸内,头朝外,佟霖小心翼翼地效仿起理发店干洗环节。
洗发水干搓起泡,轻轻分区揉搓头皮,用手去除洗发水泡泡,再从发际线方向用流动的水冲干净。
动作轻柔,没有让一滴水沾染到伤口,甚至按摩手法还算娴熟,合上双眼的林景舟眼睫微颤。
接着,佟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拉下冲锋衣外套拉链,哗啦一声,林景舟蓦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男人眼神锐利似鹰眼。
在这样的视线下佟霖的手指无处安放,下一瞬,林景舟的手臂骤然加力,她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抚上男人的胸膛。
呼吸上下,胸膛起伏。
一下,又一下。
佟霖的呼吸慢了半拍。
冲锋衣底下的白衬衫太过犯规,额头上滴滴水珠浸透白衬衫料子,胸肌若隐若现,手指能清晰察觉到紧绷胸肌下心脏的跳动。
解开纽扣的同时,冰冷的手指会触碰到没有布料阻隔的灼热肌肤。
似是液氮与酒精灯交融,冰与火的两重天。
两个人的呼吸都在变沉,睫毛在轻颤,佟霖硬着头皮解开最后一粒扣子时,她的脑袋就被男人的右手向前一带。
唇与唇瞬间贴合。
没有用力撬开唇齿,林景舟耐心地用唇磨着她的唇。
蹭、舔、吮、吸……
他微微探出的舌尖一下下□□好看翘动的唇珠,唇珠下方传出阵阵闷促的轻吟。
与此同时,纱布缠绕的左手正顺着她的脊椎骨一路向下。
纱布隔着衣物的触感奇妙,动作越是温柔,佟霖越是止不住颤栗。
圈缠纱布的左手无法用力,林景舟在佟霖意识溃散之前,伸出右手圈着她腰背,迫使佟霖再一步贴紧自己。
唇齿在这一刻被抵开,以浴缸为中心,二十厘米为半径的范围内,温度在节节攀升。
探、勾、缠、咬……
舌尖吃痛,气喘吁吁地被林景舟放开的时候,佟霖面色潮红,唇上尽是沾染的暧昧水光,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犯规。”
林景舟不以为意,眉尾微挑,“亲我老婆,犯什么规。”
佟霖与林景舟之间交流常常直呼姓名,或者互相阴阳调情时刻用“林教授”“佟助理”代称。
还从来没有听林景舟喊过“老婆”这么亲昵的称呼,而且一晚上的出现频率已经大过直呼姓名。
很喜欢,甚至欲罢不能。
但是他又在犯规。
长时间半蹲着的姿势令腿脚酸麻,佟霖正打算起身换个姿势,这个动作却被林景舟误解为逃跑。
他状似随意抬手勾动淋浴设备的开关,佟霖的头顶水流立刻喷洒下来,瞬间浸透她身上全部衣物。
惯性作用下,佟霖又半蹲回浴缸边,她怒嗔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林景舟凑首在她颈侧的吻了一下,视线却是朝下。
雾气缭绕中,她的上半身在浴室的黄色昏暗灯光下全点上一层娇媚,尤其是微透打底衫下的饱满。
黑色蕾丝边下的弧形挺括,黑白色彩鲜明,刺眼得要命。
林景舟的喉结轻滚,低哑声音在浴室回荡,“老婆,这件……是刷我的卡买的吗?”
他指的是那件维密内衣,所以他看见了……
面前的视线灼灼,佟霖感受到炙热的手指正沿着蕾丝边跳动,胸前传来难言的酸麻。
她根本不敢低头,只好偏过头去,难耐地应了声,“嗯。”
林景舟笑,低头隔着单薄打底衫吻了下黑色蕾丝边,衣物上水珠尽吸在舌间,“很好看。”
他又探舌舔上她的耳垂,唇不断向下。
佟霖的耳廓红得发紫,喘着气软声问,“林景舟,你的精力怎么用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