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打开,粉色爱心的那一面写着“多种方式自由发挥”。
“队长,怎么回家?”余贤笑问。
“那就先地铁,再步行吧。”
“好!”
采取这种办法选择回家的方式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余贤换着花样恨不得把一天过成不重样的一百天。
“小渔,提前两站叫我。”
杜亦在地铁上小憩,余贤舍不得他多走,提前一站才叫醒人。
往常都是提前两站下车,两人在路上走走逛逛,遇见感兴趣的小店,便直接解决了晚饭。
今儿晚下了一站,杜亦迷迷瞪瞪被余贤揽着下车后才发现,心里自然清楚余贤是怕天冷把他给冻着。他很领情没多问,顺其自然地挎过他的小狼崽沿着马路牙子逛。
站点附近有家“头上戴着大蝴蝶结”的蛋糕店,装修得格外少女心,不少可爱的小女孩在此驻足。
杜亦扫过去一眼,余贤就进去抱了个小蛋糕出来。
“我馋了。”
余贤的谎说得坦荡,杜亦笑笑,说:“行,队长给你买。”
隐隐约约能看到家的影儿,杜亦的气开始喘不匀了。
余贤故意偏过头瞧了两眼你追我赶不惧严寒耍得热火朝天的几个小朋友,忽然来了新点子似的询问杜亦:“队长,我们也来玩个游戏吧。”
“好啊,”杜亦努力调整呼吸,“玩什么?”
“互相背背。”
杜亦失笑:“那是什么游戏,我怎么没听说过。”
“有这种玩法的,”余贤笃定道,随即弯下腰,“来,我先演示给你看。”
杜亦咳嗽两声,瞬间明白了余贤的意思。他怕小狼崽累又不忍逆着来,伏在余贤背上的动作就显出了几分犹豫。
就在这犹豫的几秒钟,余贤的身体贴近,现出强势的姿态,杜亦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瞬间被一双有力的手扣住。
“队长,把紧我哦,”余贤腰部发力,朗朗的声音在杜亦耳边响起,“不过放心,我不会让队长掉下去的。”
“知道了。”
余贤背着杜亦,杜亦护着奶油蛋糕。
杜亦买给余贤,却是余贤拐歪末角地借此机会想让他的队长尝上一口奶油。
队长爱吃甜,但甜食容易产生胃酸,便总是不敢多吃。
糕点被余贤狼吞虎咽地迅速消灭,他小心翼翼地剩下奶油的部分,恰当地打了个嗝儿,把盘子递给杜亦。
“我吃不下了,队长。”
22岁的余贤,已经过了吃个蛋糕会粘得满脸的年纪,但依旧因为急着想让人品上一口甜,鼻尖还是蹭到一抹奶白。
“队长,你尝尝,这个不是很甜。”
杜亦笑眼弯弯,盯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狼崽,抬指在余贤鼻尖的奶白轻点,粘到一丝甜味点在唇瓣。
“这一点就够了。”
“队长?”
“太甜了。”
“啊?”余贤疑惑地尝了口,明明不太甜……
蓝眸瞪大,不可置信地连眨了几下。
细腻柔软的丝绸轻拂他的唇瓣,停顿,流连,湿湿凉凉但温柔至极。
短暂的触碰春雨一样淋遍余贤的全身,引得他心跳加速,禁不住微微战栗。
杜亦笑着松开呆住的人:“甜吗?”
余贤点头,舔了下唇瓣。
太甜了。
卧室床头柜的边角包着柔软的泡沫,杜亦缩在被窝手凉脚凉心里却暖得抱着小暖炉似的,发涩的喉咙连带着眼眶发酸,他轻轻吸了吸鼻子。
刚钻进被窝的余贤吓了一跳,抬手轻轻碰了碰杜亦的脸颊:“怎么了?哭了?”
杜亦有点不好意思:“没哭。”
余贤抬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不热,但摸了把冷汗:“难受?”
杜亦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进入忘我的境地,不吭声不答话,就那么一瞬不瞬地望着,望到体内的Y型殊力与J型殊力闹得不可开交,胸腔内的氧气逐渐稀薄……
视线模糊到清晰,再到糊成黑白色块,杜亦才听到余贤说的话似的。他摇摇头,摸索着握住余贤的手:“小渔,我在同你表白……”
“嗯,你说。”
杜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脖颈被掐住想说的话攒了老大的力也送不上来。呼吸突然异常艰难,杜亦微微蹙眉,还是坚持道:“好喜……”
剧烈的嗡鸣贯穿脑仁,杜亦无法思考,他好像鬼门关徘徊的游客,正候在外面等待门开。
黑白色块晕成一圈圈圆纹,余贤的脸被扭曲到可怖的程度,杜亦的唇角塌下去,似乎对此十分不悦。他竭力拍打胸口,用近乎自虐的方式驱赶眼前的迷雾。
余贤当机立断,应了一声迅速翻出提前备好的氧气瓶。
氧气罩扣在人脸上,杜亦撑着眼皮终于完整地说出话:“喜欢你,舍不得,余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