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契合的时候,还有昨天做检查。”
上……上次契合???
余贤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下去,他装作不经意地挠挠头,又将手覆在杜亦的上腹,企图寻个话头转移杜亦的关注点。
“哦,那个……”
余贤想说他真的是个正经儿人,但一想到自己每次哈喇子直淌,铁定心里头是说了些混账话的。
杜亦的眸光温柔得点点滴滴化作深深的爱怜,他的小狼崽每一秒的反应都被他刻在眼里,没有一丝被探到心声的暴怒、惊恐、不信任……反而满是羞赧与自我检讨。
心疼、欢喜、爱恋齐齐上阵,攻打得杜亦心甘情愿地投降:“余贤,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你身上用念心,所以,如果哪天你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记得要告诉我好吗?”
余贤点头点头再点头,凑近那张苍白的脸颊:“队长,我现在的心事就是……”
他后半段没说,但杜亦不用“念心”也能猜到。
杜亦眼一颤,唇一抖,脸一红。
要不他再睡一会儿吧。
狼终归是狼,要吃肉的,还是吃他的肉。
老夫老妻的默契,伴着新婚燕尔的甜蜜,两人几乎成了审异局异者Partner中标杆式的榜样,什么彩蝶青草莺莺燕燕的只敢暗恋没有一个有胆子敢明着对两人中的任一方投春夏秋冬的波。
余贤忙,杜亦就安安静静地待在神控部看文件等他的小狼崽。杜亦忙,余贤就默默关注守在跟前充当他心爱队长的贴身保镖。
杜亦的身体状况在两人共同的努力下有所好转,除了需要慢慢调养的胃病,以及偶尔复发的腰痛,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病症,连感冒发烧的频率都降低了许多。
感谢天感谢地,余贤所求不过如此。
赶上外勤晚归,余贤偷偷在门旁藏起半边身探出个头,杜亦已经换好一身随性的衣服靠在椅背上看书。
夜灯携着月光交映下的俊朗男人,娴静美好的模样扫去行动部部长眉间的疲乏,面上的劳顿,换了个浑身轻松。
余贤轻手轻脚走进去,杜亦的余光早早就瞥见了那抹英挺的身影,他噙着淡笑垂眸盯着捧在手里的书,微侧身摆给余贤一个方便拥抱的姿势。
片刻,脖颈呼上一股热气,余贤拥了上来。杜亦稍偏头,两人的脸颊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白日里十分勇猛的行动部部长掌握了一种新的殊力,能够在杜亦面前瞬间化作粘人精。
夜里无风,杜亦一如往常靠在余贤的肩上打盹,听余贤事无巨细地向他“报告”今日的行程。
智浮车落地,杜亦眉间凸起两道山川,光滑的额头挂满密密匝匝的汗。扶住把手缓慢地坐起身,心脏犹如一只被束缚在胸口的野兽,此刻正挣扎着想要挣脱牢笼破胸而出。
可供呼吸的氧气被挤压得稀薄,喘起气来颇为费力,杜亦佯装整理胸前的衣褶,虚按了按胸口,顿了几秒,抬脚下车。
余贤早已伸出一只手候在下面,稍一用力将人揽了个满怀,收起智浮车,余贤牵住杜亦汗涔涔的手,担忧地望过去。
掩饰地咳了两声,杜亦尽量让呼吸平稳下来:“岔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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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混水摸鱼第一天
“多久了?”
“大概有一周吧。”
谈佑操纵着仪器在杜亦的胸前反复检查确认,神色严肃得杜亦可以自行推测出诊断的结果:不好。
“胸口痛,喘不上气?”
“嗯,之前找个通风口站着就会缓解,这几天不太管用。”
大概是病多了久了,杜亦现在的心态维持得还算可以:“前天,有点严重,脖子像被掐住了,有双手把胸腔的空气全都掏空了,”他笑了笑,“我当时……满眼白光,以为自己死了。”
“起来,跟我去实验体基地。”谈佑边说边往外走,刚走两步想到什么似地回身搀起坐在床沿还没下地的杜亦。
“哎?”杜亦被架着往出走,本能地发出诧异的询问,“谈副,谈医生,谈佑小朋友,你干啥啊这是?”
“找颜淼。”谈佑一刻不停,若不是碍着杜亦已有伴侣,他早扛起人直接给扔智浮列车专线上。
“不是……找他就找他,咱好好走路。”杜亦被拉得跟头把式的,头一回扮起话唠的角色,“慢点,慢点。”
“来不及了。”
“说啥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诊断结果呢,是死是活给个话嘛。”
“你会死。”
杜亦脚下一顿,谈佑对自己惊天的炸雷未做好应对的准备,脚下手上没来得及停下来,拖得杜亦差点跪地上。
连忙急刹车,谈佑扶住人:“怎么样?”
“怎么样……你不是说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