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道:“但感觉你家里家教很严。”
许时桉道:“并不。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简寒道:“你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话的。”
许时桉道:“我上小学时,老师说过‘食不言,寝不语’,说话的人会受到惩罚。”
简寒接话:“所以就成了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算是。”
许时桉把帽子戴好,压了压帽顶,冷不丁道:“小简姐,你从来不和我说你的事。”
简寒背包的动作愣了一下:“我……没什么好说的。”
许时桉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你一直在逼我说。”
简寒以为他是举例说理,便道:“我以后不会再问这些了,下次如果我跟你说什么让你不舒服,你都可以跟我说。”
许时桉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他笨拙地解释道:“我是,不想让你一直在听我说话。”
简寒两手举起,掌心朝他:“我保证,我没有刻意套你话的意思,也没有故意保密自己的事。你想听的话我会说的,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觉得你不想听。”
许时桉放弃辩解,明知自己不擅长,刚刚就不该做无谓的努力。
“我想听。”
简寒迟疑地跟在他身边:“那……你试着问问看?”
她这么不相信他想了解她的事,他平时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许时桉这样想着,问:“………”
问:“……”
问:“…………”
他没什么想问的。
别人不说的事,他从来不好奇,这是徐海澄口中的他的优点。如今反而让他难堪,他这样卡在这里,不就坐实了简寒的那些自我贬低吗?
但他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许时桉道:“我只是不想一直让你陪着我做我的事,你是独立的你,你有你的事要做。”
“聊天,还是其他事,我希望你不要以我为中心转。”
简寒听完,有些愣怔。
她以为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中心”的感觉。她习惯这样讨好一个人,隐去自己的一些需求,换来对方的青睐与关心。那些被她蓄意接近的朋友们就从来没有发现她在忽略自己的感受,而这个半吊子朋友发现了。
她的心稍微有点被触动到。
他话少,孤僻,自我。
可他同样愿意照顾身边在意的人。
“谢谢你。”简寒对他感激地笑,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那我就来说说自己吧。”
“我爸爸叫简智星。”
“这个我知道。”
“我和萧优是发小,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关系就好了。”
这个也多少感觉到了。但是许时桉没说。
简寒继续道:“我还有一个发小,我和他和优优,我们三个算是青梅竹马。他就是我说的当明星的那个。”
她问:“你有发小吗?”
许时桉道:“有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
简寒道:“真好。”
许时桉道:“然后呢?”
就这样,简寒或被动或主动地说了很多属于游戏里女主过去的事。
部分她在过去副本里经历过,部分纯属是游戏给的回忆。
许时桉与她交换了很多信息。简寒觉得他真是从小酷到大,从小就知道课业是自己的,老师是辅助者,所以自己需要什么都和老师商量着来。离谱的是,老师居然也听他的。
许时桉家里则完全是民主教育,他想学什么,吃什么,都由他自己决定。
能有这么开明的父母,简寒心里一阵羡慕。不过也只有羡慕,因为她自己的父母也很好,就算有各种不足,但他们很爱她。
聊到最后,已经快傍晚。简寒有种和真正的朋友聊天的感觉,有些舍不得离别。
她说想要送送他。
许时桉拒绝:“世俗意义上,送人的应该是我。”
上次没想到送,徐海澄已经很严肃地说过他了。
简寒摆手:“没关系,我不用,没有什么危险。我也没有特别想送你,就是想和你多说会话。”
许时桉:“……”
“那你说吧。”
他又开始走得飞快,简寒紧赶慢赶才能小跑着追上来。
“等等我!”
“你去省队训练,是不是咱们就见不到几面了?到时候我能去看你吗?”
可不要因为男主的训练就把主线剧情推到后面啊,她不同意。
许时桉道:“我听教练说,一个月左右可以见人。”
“那要好久。而且到那时候,你肯定会先看你的家人。”
简寒思考,忽然得到灵感,她完全可以像这两次比赛一样,用金钱的力量加入其中。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许时桉介不介意。
不过投资谁,投资什么都是她的自由,许时桉应该管不着。这种事还是先斩后奏,跟他商量,百分百不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