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尤薇眉头紧锁地看她。
生物组主任看看她俩，赶紧先道，“行，安云先落座。”
他再向众人道，“虽然陛下指令已经下了，但还需要咱们所里投票，如果有人超过虞教授，再报给陛下审批，看他的意见。现在想竞选的人，来我这做最后报名。”
有几个人上去报名。
虞尤薇再次用眼神劝劝安云。
安云笑笑，冲她竖个大拇指，期待她当选。
虞尤薇长长叹口气。
“好。”生物组主任道，“中央科学研究所所长竞选投票正式开始，请大家在这几人中选择。”
他把人一一列出。
虞尤薇高票当选。
大家齐齐鼓掌。
安云含笑看着，虞姐姐在众人的庆贺声中上台，从主任手里接过象征所长的勋章。
她虽然体弱，但一点都不影响她放光发亮。
她站在那就像人们心中的定海神针，所有人都心里踏实，也都知道她会拉扯、帮助每一个人，不会让其他人涉险接危险项目，更能凭借她在星际科研人心中的权威，让整个所都被高看。
不止安云，在坐的人员九成都是真心庆贺的。
所长职位选定完，他们又票选了副所长。
散会的时候，安云见虞尤薇还要处理交接的事，便先一步回去处理果子。
顾言一步三回头地看虞尤薇，明明都是一个大学出来的，先出星球留学的是他，怎么如今反而她越过越好。
他望着回去的路，长叹口气。
跟他交好的男子，小声道，“放宽心。她当不了多久。她那身子骨，怕是没几年活了。”
顾言厌恶地瞥他一眼，“别太恶毒。”
他反倒觉得顾言很滑稽，“我宽慰你，你还说我？不知道谁在这羡慕嫉妒恨。再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刚落选的一人走过来，笑着附和道，“陛下把这么大的研究所交给个垂死的人，也不知道是欣赏她，还是盼她更早的死。”
“你小子说什么呢！”旁边的人听不过去，上前一把抓住他领口，“虞教授身体怎么坏的，你不记得是吧！”
这边一边倒地开始揍人，那边，安云岁月静好地剥果子。
独家调试下，果子已经跟它原本的样子差十万八千里了。
它现在结构像山竹。
外面硬壳。
里面嫩嫩、甜甜的芯。
不过都是黄色。
特别难剥，安云剥了一个，指尖被划了好几个道子，满手都是碎壳和汁水。
安云测试过了，服用壳，确实能够分解体内污染元素，净化血液、骨科，还可以修复体内内脏。
难得的灵丹妙药。
就是这东西太稀有。
本身果子就是新培育的，而且特别稀少特别贵，安云又给它各种泡药剂，改基因链，一套下来，存活率很低。
壳吃起来还很酸。
芯倒是甜的，可惜没有药物作用。
安云把剥好的壳放在果盘里，再拿下一个，等虞尤薇来找她。
安云想了又想，也不是很确定真的能治好虞姐姐，只是理论和现有数据推测可以，要是明说是药，结果没治好，岂不是让她空欢喜？
反正只需要吃这一次，诓她全部吃下就成。
怎么诓呢？
还得吃够量。
安云正想着，虞尤薇忙完过来了。
“怎么了？安云。”
“姐姐坐。”安云笑着拍拍她旁边的椅子，“我费了好大劲培育的果子熟了，想让你尝尝。”
虞尤薇看看安云满手狼藉，心疼地接过来她手里的果子，“我给你扒。”
她学着安云刚扒的样子，一点点剥壳。
安云笑盈盈地像个等着投喂的孩子。
“这个壳不能吃吗？”虞尤薇看看旁边单独装的果壳。
安云故作难过道，“能吃，就是太酸了，我怕你不喜欢吃。”
虞尤薇扒果子的手顿住，“不会，都是你一点点种的。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注）。”笑着看安云，“我都会喜欢吃的。”
“真的么？”
安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满满期待的神情。
借机拿一片壳，安云递到虞尤薇嘴边。
虞尤薇笑着向前一吃，……酸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安云期待地等着，“是不是太酸了？”
虞尤薇忍着眼泪，强撑着笑意，“不，不酸。”
“太好了！”安云把果子推给她，“姐姐，你全吃了吧！”
“啊？！”虞尤薇看看满满一筐，“你不吃了？不给他们几个人留点么？”
安云笑笑，“不用，已经给他们了。这个果子可贵，培育可废时间了，就剩这些了。
今天要吃不完，就坏了。”
都是科研人，科研成果的珍贵性，虞尤薇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