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辰晦暗的眼眸里似是燃起了星光,夹杂着扭曲而畸形的依恋缱绻。
都怪乐牙!
都是他占据了裴驹的视线,肯定是他在裴驹面前说了坏话,不然裴驹不可能这么对他!
他一定要,一定要除掉他才行。
门内的乐牙并不知道南以辰将一切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他气势汹汹地跟裴驹说:“刚才我狠狠推开了他,不让他走进来,干他丫的!”
裴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以后别跟裴响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乐牙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觉得二哥说的很对,“这不是乱七八糟,二哥说了,这才是真男人。”
“你嘴里的那个真男人,曾经因为打架打不赢,把眼睛哭肿了,耍赖不肯去上学。”
裴驹无奈地摁了摁额角,“有没有哪里受伤?”
乐牙立刻捂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地瘪瘪嘴,跟裴驹告状,“他就这样,推了我,我就撞在了门框上,这里好痛。”
裴驹急忙卷起袖子,白皙嫩滑的皮肉红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
覆手帮他揉了揉,“今晚早点睡,明天跟我去接个人。”
“什么人呀?”
“我的一个朋友。”
“好的吧。”
第二天一早,裴驹带着乐牙去了机场。
在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一个带着墨镜,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他身形修长,身材挺拔,墨镜下的半张脸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裴驹不方便下车,一早给他发了车牌号,他老远看到了他们的车,拖着行李箱跟走T台一样招蜂引蝶地走了过来。
拉开车门,坐上后座,他取下墨镜,爽朗道:“哎呀这么多年没见,想我了没?”
“呀!这是乐牙弟弟吧,长得跟洋娃娃似的,真可爱。”
他上手就要去捏乐牙的脸,被裴驹一巴掌拍掉,“正经点,别吓着他。”
“哟,是我放荡了。”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乐牙紧张且警惕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裴驹没跟你提过我吗,我是他的好朋友,就是那种霸总身边标配的医生,梁清年,你可以亲切地称呼我为清年葛格。”
裴驹从后视镜里盯着他,“你在国外这么闲,还有时间看小说?”
“陶冶情操而已,毕竟我时刻准备着当你的私人医生。”
“谢谢,我并不需要。”
“啧,你到底是不是霸总啊,你没有胃病失眠怕黑也就算了,现在连随叫随到,专门替你蹂躏后的小娇妻看病,并且还要被你威胁挖掉眼睛的私人医生都不要了?”
“我代表整个文学界开除你霸总的身份,再见。”
裴驹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身边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就没有一个是精神状态良好的吗?
乐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裴驹,“尼尼哥哥……”
裴驹安抚地捏捏他的手指,“别怕,这个奇怪的家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医生,你叫他清年哥哥就行。”
乐牙歪头看了笑眯眯的梁清年一眼,犹豫片刻,凑近了裴驹,小声道:“可是尼尼哥哥,我没有生病呀。”
裴驹眸子微微一顿,随即轻笑道:“嗯,你没病,他只是来给我们做全身检查的,我也要做。”
“二哥也要做嘛?”
“都要做,但是二哥不在,就先给我们做了。”
乐牙一向很相信裴驹的话,虽然他并不喜欢医生,但还是乖巧地跟梁清年打了招呼。
“先去吃饭,我订了包厢。”
梁清年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跟乐牙搭话,闻言道:“你安排就行,我这个人不挑食。”
裴驹选了当地的一家私房菜,中式韵味的包厢,每一道菜都香的流口水。
吃过饭,裴驹把梁清年带回了酒店。
梁清年这些年在国外进修有关脑科的医学内容,回国后打算在北城工作,也是托裴驹牵线搭桥,他之后会在亚洲最顶尖的私立医院就职。
“明天我先回去,具体的检查需要专业设备,你抽时间带乐牙来一趟吧。”
乐牙在车上就已经睡着了,此时乖巧地趴在裴驹背上,脸颊靠在裴驹肩膀被挤出一点天真的肉肉。
裴驹沉声道:“嗯,我会尽快带他过去的。”
“其实你也不用过于紧张,今天相处下来,乐牙状态挺好的,只是比常人更单纯些,正常生活没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对于乐牙的事,裴驹还是希望能谨慎些。
“我会尽快带他过去,最迟后天。”
“行吧行吧。”
裴驹跟刘导请了假,刘导很痛苦地放他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裴驹就带着乐牙回了北城。
梁清年入职不到半天,他们就赶到了医院。